本來傅家在城裡開有兩家木料行,兩家雜貨鋪,各自開在徽州城的幾條大街上。因位置極佳,又是老字號,這城裡人平常缺了油鹽醬醋,又或需購置傢俱,皆要幫襯傅家的鋪子。故而,徽州城裡乾這買賣的人雖多,傅家的買賣卻極是暢旺。但是前回出了唐睿那樁事,傅家的雜貨鋪裡缺斤少兩、以次充好的名聲便鼓吹開來。又有那些常日裡眼熱情妒的同業店家,藉著這個勢頭,煽風燃燒,四周鼓吹。徽州雖是省會,人丁浩繁,卻也禁不住這等漫衍,一時竟至弄到無人不知。現在傅家鋪子的買賣是一落千丈,除卻外埠過路的客商,一月下來竟冇幾分入賬。總幸虧傅沐槐常往南邊行商,鋪子裡總有些本地買不著的南洋貨色,更有食鹽上的買賣利潤豐富,總算不至虧蝕。但是長此以往,也必將入不敷出。此事不比旁的,傅沐槐一時也束手無策,因邇來瞧著女兒聰明無能,便將此事告與她,看看她有何主張。
傅月明聽了,內心倒也焦急。這幾家店鋪乃是傅家的底子,一家子幾口人就靠這個買賣度日。外頭瞧著傅家廣有家財家業龐大,但是買賣一旦式微,有出冇進,便是家中有座金山也要吃光喝淨了。
走到上房,進屋隻見桌子已然放下了,唐春嬌同著夏荷、寶珠、荷花三個丫頭一道安設碗筷。陳杏娘隻滿口叫她:“歇歇罷,讓丫頭們做去,何必你又跟著繁忙。”唐春嬌卻隻笑說無事,不拿強拿,不動強動,曲意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