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秋說道:“這轉眼已是仲春初了,下月便要大考,這日子過得倒是緩慢。”季秋陽點頭道:“也是熬了這麼久了,考完也算了了這樁苦衷。”李仲秋笑道:“到時候哥哥蟾宮折桂,騎馬遊街可得好生熱烈一番。”季秋陽莞爾道:“你這又來了,這還是冇影兒的事,你安知我必然中的?這時候誇下海口,到時候名落孫山,可要貽笑風雅了。”李仲秋笑道:“哥哥必定高中,這我是敢打包票的。哥哥若不能中,隻怕能中的也就未幾了。”季秋陽見他隻顧風言風語,便隻淡淡一笑,並不介麵。
竹心去後,這兩人便在屋中閒坐。
這般又過了幾日,承平無事。
李仲秋笑的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縫,說道:“你剛纔還說並冇這事,如何這會子又動意了?還要尋人家的流派。”季秋陽道:“我同此人並冇甚麼友情,不好平白受人家的禮,還是退歸去的好。”李仲秋傳聞,便道:“老哥你這般也未免過於膠滯不化了,這情麵來往乃人間常事。不過兩盒子點心,你就受了又如何?若委實內心過意不去,你就買些甚麼與她做個行禮便了。這般大喇喇的將禮退歸去,未免傷人家的顏麵。”
季秋陽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知,如果我今番還了禮,這友情就算結下了。今後她再要來往,我也就不好執意推拒。此乃他們院子裡人常使的手腕。你曉得,我是夙來不肯同這等人打交道的,便退了也罷了。”李仲秋見他說得慎重,便說道:“既是你如許說,我記得這女子跟她男人在西六街的光福衚衕裡賃了一間小院,同那日你見的嬌紅是比鄰而居。你如有此意,我叫家人把東西歸還疇昔就是了。”季秋陽說道:“這是我的事,怎好又費事你。”說畢,問瞭然處所,打發竹心去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