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姑媽坐著出了一回神,方纔解衣上床,睡下不提。
傅薇仙笑道:“這有何難處?太太固然短長,卻有一樣不好,就是到現在都未曾給老爺生下兒子。無後但是大事,如果今後她再同姑媽爭論,姑媽大可指此壓她,諒她也說不出甚麼來。我剋日見老爺待表哥很好,表哥又是個頂頂無能的人,鋪裡的收支來往都摒擋得非常妥當。老爺如果久後無出,這份家業尚不知下落在誰身上。姑媽若肯同我聯手,何愁此事不成?另有一樁功德要奉告姑母呢,再過兩日老爺就要到外頭去換鹽,須得一段光陰才氣返來。家中無人,凡事都少人打理,這機遇姑媽可得掌控住。”
傅月明聽了,不置可否,卻叫桃紅去關了房門。她本身在床上坐著,向小玉溫聲笑道:“你今兒該同我說說,你到底是如何個來路了罷?”小玉一怔,呆立當場。隻聽傅月明又道:“看你方纔那番群情,毫不似平凡人家出身的孩子該有的見地。之前你曾對我說,你家裡做過些香料買賣。但是你也說,坊間售賣的香料品格大多不好,普通的香料估客原不肯在工藝高低大工夫。那想必,你並非小可兒家出身了?”小玉聞言,低了頭,一字兒不吐,將一塊手帕子扭得如麻花也似。
小玉想來想去,竟然雙膝一軟向著傅月明跪了,抬起臉來,雙眼早已犯了紅。隻聽她說道:“女人,不是我不肯說,隻是我的來源委實有些不成告人之處。但是女人今既如許說,我再要瞞著女人,那就孤負了女人的情意。不錯,我前番並冇扯謊,我家確是做香料買賣的。隻不過並非人間平常的販子,而是替宮裡采辦香料的皇商。”
這姑侄兩個說了些話,傅薇仙看時候晚了,就忙忙的去了。
正說著話,小玉走了過來,因聞聲這番群情,便說道:“女人慮的是,但是老爺這兩日就要出門子,家中無人主事。雖有太太在,究竟是個女人,擋不得外頭的事。怕是姑太太一家子,要趁機動手呢。”傅月明嘲笑了一聲,說道:“我若讓那廝進了這家的門,我就把傅字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