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家宴,就彆拘束了。”雍正淡笑著說道。年富謝恩,回到桌上,不急不緩的吃了起來,不做不作、不卑不亢,天然博得年妃的好感。這一頓晚餐整整吃了半個多時候,而餓了一天的年富也隻吃到了六分飽。撤下筵席,那位對年羹堯也不假辭色的宦臣手捧一軸書捲走出去,膜拜存候後,立於一側,神情寒微畏敬。
年祿是感受不到這蕭瑟之處有甚麼美感的,現在正百無聊賴在年富身邊不遠處尋覓些野生的蘆柑打打牙祭。就在年富飄飄然如墜雲端之時,一個聲音將年富從瑤池瑤池拉到了地下蘆葦叢中,“如果不嫌棄,我能在這裡小憩半晌嗎?”年富微微抬眼,男人正麵帶淺笑的望著本身。年富抬手,讓男人隨便。
讀書至深夜,心中感慨很多,勸退綠萼和蘭馨,年富單獨一人徘徊在清幽的雨軒長廊深處。倚欄眺望,玄月當空,繁星寥寥,俄然一顆燦爛的星鬥從天涯滑過,留下長久卻非常刺眼的軌跡。曾多少時,也有這麼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抬頭望天,在流星閃現的那一刻,向彼蒼許願:這輩子必須活得像小我樣!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年富道。男人將盤中殺得正酣的棋局順手顛覆,“固所願而,不敢請爾。”隨即年富欣然入棋局。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與男人對弈,年富才發明敵手之棋風端的飄忽詭異,看似平平無奇,卻總在不經意間異軍崛起,殺得年富折戟而歸。而男人與年富的對決倒是另一番滋味,咄咄寸逼,卻又步步為營,攻守兼備,棋風當真妥當的很,隻半盞茶的工夫,滿盤煞氣凜冽,針鋒相對,最後男人以一子險勝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