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文結局之後_122|120.0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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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處,阮氏幾不成察地歎了口氣。她隻是微微牽起唇來,一雙褐色的眼兒半眯起來,笑望著魯元,道:“人各有求,千萬不成強求。你隻能陪兒到這兒,兒也隻能陪你到這兒了。”

香蕊直直盯著流珠的眼睛,忽地暴露一個非常奧秘的淺笑來。她切近流珠耳畔,嗓音粗啞,緩緩說道:“另有一件事,必會對二孃有效。當年勳國公引出虎丘冒賑案,就此青雲直上,烜赫一時,人都奇特勳國公為何俄然間風格如此狠厲,實在,是因為……這是當年的四皇子,現在的官家替勳國公所出的戰略。奴到二孃身邊為奴作婢之前,一向都是服侍官家的,這是奴偷聽來的,足足在內心藏了十餘載。勳國公之以是攙扶官家上位,毫不但是因著嫁了女兒,而是因為自發得拿捏了官家的把柄,待官家即位,他便會有恃無恐。隻是官家城府深厚,如何會被他拿捏住……”

流珠聞言,稍稍猶疑,腳步到底是停了下來。她漸漸回顧,眼看著一起行來,雪地上的足跡彷彿連珠成串,隻可惜雪愈下愈大,將印跡一點一點複又覆住,待到來日,雪好天霽,積雪溶解,更是甚麼都不會留下了。

流珠雙手握住她的右手,緊緊攥著,顫聲道:“捨命為主,天然當得起一個忠字。”

魯元歎了口氣,柔聲道:“從本日起,莫要再委曲本身了。有甚麼氣,儘管撒出去,嬌縱些也比現在好。四哥待你,已是非常寬大,你不必有所顧忌,怨他恨他,儘管去怨去恨,顧得本身歡愉便是。”

香蕊緩緩閉起眼來,聲音愈是暗啞,低低說道:“八寶是個好人,可到底是被奴給騙了。奴得了這病後,曉得能治,可卻恰好不治,唬他說是絕症。他信了以後,在奴麵前跪了下來,說待奴死了,再不與旁的宮婢搭夥共食,奴有甚麼遵囑,儘管奉告他,他必會代奴行事。奴便說了,讓他忠於二孃,要將二孃,放得與關小郎一樣位置。奴又問他,如果今後二孃教他殺人,他殺不殺。他說,隻要不是殺爹爹,便必然去殺。當時候,奴便曉得,奴是非死不成了。”

香蕊衰弱地笑了,拭了拭唇邊茶漬,聲音沙啞道:“二孃多慮了。這很多年來,你雖不信奴,可奴內心,倒是對你有一份忠心的。”頓了頓,她自嘲似地一笑,道:“話說到這裡,隻怕二孃更是不信了。怨就怨奴暮年時見地短淺,隻看著二孃與官家郎才女貌,便感覺合該是郎情妾意,也未曾想過你心內裡到底是如何一番考慮。”

魯元又看了她一眼,終是揚鞭走馬,踏雪而去。他的身影離得遠了,愈來愈遠了,流珠這才張大眸子,拿指尖倉促擦了擦淚珠兒,深深呼吸了一下,又將神情放得平整,收斂容色,這才突然轉過身來,踩著厚重的雪,腳步緩慢而果斷,朝著宮苑熟行去。

流珠深吸一口氣,重重點了點頭,道:“你且放心,定然替你照看他。”

瓊英墜雪,細若梨花,紛繁揚揚自穹空飛落,落到流珠烏雲般的髮髻上,更顯得吵嘴清楚,楚楚堪憐。魯元看在眼中,便緩緩出聲,和順說道:“北風大雪,二孃送到這裡,便夠了,還是早早回屋內和緩和緩身子罷。”

淚珠兒自香蕊麵上緩緩滑落,她稍稍一頓,又低低說道:“替奴照顧八寶罷。他是個實誠人,是奴負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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