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謂的接福帶子,就是個紅紙袋,掛在府門前。過年麼,總要拜年,登門拜訪那是正月的事兒,在這大晦日裡,汴京的人們便會製作一種名為飛貼的物件,實在就跟當代的新年賀卡差未幾。平常人家用紅紙寫就,高官名流則會用各種娟細的名箋製成,人家派仆侍遞來飛貼,那收了的人便要迴歸去,不然就是打了人家的臉。
她才站起來,徐子期也跟著利落起家,沉聲道:“我跟著二孃去罷。這哪家和我們乾係好,我也該清楚纔是,便趁著過年理上一理,今後也好和這些家多多靠近。”
劉端端這心上一沉,微微咬唇,再不敢抬眼直視她,口中趕緊弱宣稱是。喻盼兒內心頭利落了很多,笑著撫著她的手,內心頭深思起了她那親弟弟的事兒來。
徐子期擼起袖子,暴露肌肉健壯的小臂,大力和著麵。現在聽得聲響,他也微微抬眸,昔日那慣常冇有情感、清淩淩的一雙黑眸,現在也染上了些許暖意。提及來也是奇特,他也常笑,可那笑意卻老是不入眼,可又不會像傅辛令人感覺虛假,隻會令民氣生顧忌。
阮貳心中惱悔,直歎道:這下好了,他不過求個名流風/流,服個五石散,歡愉一番,再一睜眼,這天都變了。再看著兩位各有千秋的美人兒,阮二隻感覺索然有趣,厭膩至極,對付幾句後便送走了她們。他躺在床上,想著魏九娘,又感覺魏染兒比起她們來好多了,那小男孩普通的開朗性子,愛玩愛鬨,纔不似她們這般嚕囌呢。
國公府上趕著往魏尚書家中送的禮,皆被人家扔出了府門外,一點情麵都不顧,將馮氏氣得是火冒三丈。比及開宴之時,抬眼再看看這三個兒媳——奪目奸刁的商戶女榮十八娘,滿腹心機的式微孤女喻盼兒,彆的另有個珠胎暗結,豔名在外的劉端端,馮氏直感覺一樁快意事兒也冇有,惱火得不可,實乃氣損六葉連肝肺,恨至三毛七孔心。
徐氏一家人圍坐一桌,你揉麪,我擀皮兒,他調餡,和和美美地包著餃子。瑞安與快意手小,還幫不上甚麼忙,便由徐道正的兒子,先前與徐子期一同參軍的徐子駿領著去放鞭炮,留下賤珠等在這裡邊包餃子邊說話。
喻盼兒與劉端端離了相公臥房,掩上門扇。劉端端被馮氏等冷嘲熱諷了好久,縱是如願以償,光亮正大地進了國公府,心中也並不舒坦,隻低著頭,跟在喻盼兒身側,不聲不語。
餃子下鍋以後,便是小輩叩首,長輩給紅包的時候。難堪的事兒又來了,流珠坐在堂中,握動手中紅包,直直地看著徐子期,徐子期反倒一派安然,掀起衣襬,跪了下來,沉聲道:“子期給二孃拜年了。惟望來歲國泰民安,而後兵戈倒載,藏弓息鼓,再無戰事,子期也幸虧家中親侍孃親,教誨弟妹。更願二孃財路廣進,長樂永康。”
而另一邊廂,兩相對較之下,流珠的這個年,過得倒還算歡暢。徐子期之前請大伯二伯兩家子來京中過年,可最厥後的,卻隻要徐道正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