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本來蕭奈吵嘴均沾,慣常為朱紫做事,這常在河邊走,不免也有濕了腳的時候。眼下他惹著的,便是人稱黑八郎的一名江湖男人,手底下養著很多人,開了很多瓦子妓館,而方纔那兩位大力士,都是為他做事的。
流珠聞言,難堪至極,暗自羞惱道:除了春秋差未幾外,她和徐子期看上去也不如何班配吧,如何一和他上街,彆人便感覺是小伉儷?這可真是不說話也難堪,回嘴的話,對方也定會在內心頭擺起八卦陣,胡亂深思。
她倒是不知,前朝先帝在的時候,那位官家尤喜蚩尤戲,常令侍衛武將相互角抵,乃至誰如果表示得非常出彩,連連得勝的話,官家還會給他升官。如果換個朝代,必定很多人會罵昏君,但在眼下這個宋朝,汴京人聽了以後,隻覺得笑談,還對那升官之人佩服得緊呢。
徐子期被他一指,劍眉微挑,倒是一笑。蕭奈與他那眼神一撞,二人均是心神微凜。流珠安下心來,興趣倒是起來了,暗想道:約莫也能見徐子期尷尬一回了。
那名喚做撞到山的,本身就跟座小山似的,他每走一步,流珠都有種地動山搖的錯覺,不由微微掩額。而那喚作金板遝的,身材則是精乾型的,長得倒也結實,流珠把眼看著,又見堂內有幾個小娘子為那金板遝不住喝采,不由悄悄一笑,暗想道:算了,就當賞識下這位金板遝的肌肉,倒也算一飽眼福了。
因此徐子期和蕭奈當堂角抵,倒也不算是有辱身份。若真說有辱,那辱的也是慘敗的那位。
少頃過後,場子裡的世人愈發等候,而擺設則緩緩下台,說是二位力士已經籌辦安妥。他唸了一番社條,參神過後,兩位便出了場來,均是隻著水褲兒,赤著上身。流珠這一看,下認識想移開目光,可最後想了想,又一派安然地撫玩了起來。
車輦行至散館不遠處時,這車,便如何也不能往內裡再進一分了。不得已,徐子期掀了車簾,先行下車,隨即又護著流珠及快意、瑞安下來。車架甚高,流珠下來的時候略有一絲冇站穩妥,下認識扶了徐子期肩膀一把,男人不動聲色,隻悄悄掠了她一眼。被他那眼神一掃,流珠如若觸了電普通,吃緊倉促地收回了手。
聽著那些人頗感覺奇怪的話,流珠這內心倒是有些不大舒暢,暗想道:她在當代上的是財經黌舍,男女比例都直奔著二比八去了,見著男的反倒才感覺奇怪呢。她雖不清楚這個朝代的將來會歸於那邊,但局勢所趨,流珠堅信,多少年後,有朝一日,在這個時空,也會實現男女劃一……隻不過,她有生之年約莫是看不到了。
擺設一聲令下,金板遝和那撞到山便纏到了一起。堂內諸人都非常衝動,連連喝采,而那伴計則撐著個托盤,低頭來了流珠這桌,道:“徐小將軍和娘子可要下注?現下押金板遝的多,但撞到山,也未曾落下太多。”
流珠微微一笑,道:“自打回了汴都城,一出跟著一出,那裡有閒工夫去看瓦子?待字閨中時,倒是曾逛過幾次,也不知現在可有甚新項目。”
但是就是此時,魯元藉著醉意一笑,朗聲道:“嘖,看蕭捕頭和撞到山打,冇意義得很。八哥倒是不曉得,這堂子裡另有位高朋呢――”她遙遙一指,眉眼微眯,“那位徐小將軍,在我那宴上鬨了一出,不知惹了多少小娘子芳心暗許。我對他倒是恨得緊,誰讓他掃了我的興呢?既然八哥要經驗蕭捕頭,我也要經驗經驗獲咎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