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時候,連氏與這一家人一同用飯,去處間甚是謹慎。流珠為了教她放鬆些,便讓話匣子加小瘦子徐瑞安翻開了閘門,邊啃著饅頭,邊一個勁兒地出聲,彙報起休學平常來,嘟囔道:“明天有人笑我臉上的麻子來著,說我的臉,像是撒了吵嘴芝麻的大煎餅。我纔不管他呢,我還活著呢,臉嘛,就不要緊了。再說了,歸正現下阿郎也挺時髦傅粉簪花的,我長大以後,搽搽粉兒,就跟本來一樣了,說不定也能跟大哥一樣俊呢。”
流珠行動微滯,心下瞭然,卻還是問道:“阿郎何出此言?”
流珠縱是兩世為人,這麵上也感覺火辣辣的,眼皮兒更是有些發燙,睜也睜不開似的。而那徐子期,彷彿就像是一團火,她這目光一觸及他,哪怕隻是倉促一眼掠過,也教她感覺窘得不可。
徐瑞安卻大聲道:“這可不是他不睬你!”他嘴唇微微爬動,撇著嘴難過道:“他發熱的時候,彷彿是把右耳給燒得半聾了。先生上課之前,問了他些題目,他都胡答一氣,厥後先生拉了他細問,他才說出本身右耳幾近聽不見的事兒……”
流珠闔了闔眼,趕緊轉過身去,假裝去做旁的事情,口中則冷哼道:“快滾歸去換褲子罷,你這小混賬。看著端莊得不可,淨說些冇皮冇臉的話兒。”
可流珠卻曉得這傢夥有多悶騷,麵上看著越是端莊,跟冰雪砌成、美玉雕就似的,好似凜然不能侵犯,可到了私底下,特彆是在她的麵前,這傢夥底子就是個愛裝模樣的毛頭小子,冰雪拂開以後,便是熾熱身軀。
很久以後,男人總算依依不捨地分了開來,但眯著眼凝睇著她,好似還冇滿足似的。流珠則微微撫著胸口,喘勻氣味,隨即頭倚在徐子期頸窩處,將連氏與加菲爾德之舊事,略去枝蔓細節,草草說了一遍,至於嵇庭、邵氏姐妹等,倒是隻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