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媛看了她半晌，“哈”地一笑，指著她向攜芳道：“攜芳，你瞧瞧，她這個模樣，像不像母親養的那隻巴兒狗？”

郭媛冇說話，神情陰沉地站了半晌，便又問：“阿誰野男人呢？你弄走了？”

說這話時，她的麵上緩慢地劃過了一絲情感，長公主卻冇重視到。

“喏，這金子你也拿著。”郭媛一臉鄙夷地對郭淩說道，麵上的嫌惡更加現顯：“我曉得，你那姨娘手頭向來緊得很，就靠著你養家呢。拿了這金子你便快去，記得避著人。”

郭淩忙取出帕子拭了淚，將亭中潑茶一節說了，語至最後又細聲道：“……那國公府派了好些會武的仆婦，將王家姐妹也給裹走了。本來我還想著，如果實在不可，便隻得冒險在我大姐姐房裡做些手腳的，可惜竟是不能。”

丫環女官們回聲而去，郭媛身邊隻留了一個攜芳，郭淩則是伶仃一人。

“縣主放心，都安排安妥了。”郭淩奉迎地說道，麵上的笑容更加寒微：“那人是我奶哥哥從外頭找的，本來便叫他藏在換衣裳的客院兒裡，專等著王家姐妹入局。後因事情有變，我便悄悄叫人給外頭遞了信兒，方纔我奶哥哥複書說，那人早就帶走了。縣主但放寬解，這件事當中轉了好幾道手，落不到我們府頭上，更不會與縣主……”

郭媛居高臨下地瞥了她一眼，揣測了半晌，便將袖子一甩。

郭媛嫌惡地將身子一閃，仍舊拿下巴點了點郭淩，漫不經心腸道：“你交給她吧。”

固然從輩分上說，郭淩是郭媛的姑姑，可郭媛向來不睬這一套，譜兒擺得極大，就連郭冰與郭凝在她麵前也必須稱其為縣主，更彆提郭淩了。

這寒微的態度，明顯令郭媛極其愉悅，她的麵上頭一回現出了些許笑意，用著還算和緩的語聲，慢條斯理隧道：“這是雪膚膏子，是我皇祖母賞的，凡身上、臉上有個紅印兒甚麼的，抹一抹就能消去。你且拿著吧，一會子把你那臉抹一抹，可彆叫人瞧出甚麼來。”

“噗通”、“噗通”，兩塊金錠自她袖中掉了出來，落在那滿地芳草之間，於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芒。

打從攜芳拿出那牡丹盒兒開端，郭淩的眼睛裡就放出了光，現在聽聞這竟是給她的，她不由便暴露笑來，感激隧道：“謝縣主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