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我與衿娘友情實在不深,但是比起其他幾個隻知爭風妒忌的福晉格格而言,我總對她的澹泊性子更歡樂幾分。流落風塵多年,還能修得這般與世無爭的性子,到底是值得我佩服不凡的。
可就在三天後,父皇俄然召了皇兄到禦書房議事。那****剛醒了午覺,便聽聞外頭鬧鬨哄地煩心得很。喚了嫣兒來細問才曉得,皇兄被父皇趕出禦書房,罰在驕陽下跪著。
蒲月初旬的時候,院裡的桃花也將近落儘。我放動手中的彤冊,命嫣兒到酒窖裡取了一壺桃花酒,又叮嚀了人去探聽皇上是否在子衿殿。饒是扣問了一番,說是皇上在養心殿看奏摺,我才心下安寧,叮嚀人提上桃花酒和禮品坐著轎輦往子衿殿去。
此事風頭漸淡以後,我便尋了個探病的由頭纏著父皇許我出宮。實在我更獵奇的是甚麼樣的女子能讓幾近被說成不近女色的三皇兄不顧統統都要迎娶進門。我是從小偷看慣了紅拂女之類的義姬之事,以是也不免在相見之前便把衿娘和紅拂女一流歸在一處。
但是冉嬪是甚麼性子,固然不是出身大門大戶的人家,但是到底骨子裡也不答應衿娘如許身份的人的侵犯,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奴婢。果然,佩玉說完後便聽到裡頭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接著便是衿孃的驚呼和佩玉的啞忍抽泣。
我是公主,不似皇子般能夠在及冠以後賜府邸居到宮外去。以是初聽聞此事我是各式不信賴的,畢竟皇兄並非好色之徒,府中的姬妾除父皇賜賚的外,從未再納過一人。如許的一小我,如何會沉淪煙柳?
我也不欲叫她起家,隻是繞過她徑直走進子衿閣裡。未曾想滿院的杏花還不敷以表現仆人的精美心機,這子衿閣內更是書香滿屋,氛圍中滿盈著生果清爽的香氣和文墨的氣味。窗邊放著一隻琉璃花樽,上頭插著幾株桃花。內屋與外屋之間隔著一席珠簾,但倒是用最簡樸不過的散珠串成,巧的是每顆散珠都雕鏤成各種花的模樣,走近竟聞到了幾股花香,仿若百花儘在麵前
我心下感念她送彆之情,用手悄悄颳了一下她微顯的肚子,從手上摘下隨身佩帶著的白玉手鐲放到衿孃的手中。“另有六個月孩子便出世了。我這個做姑姑的卻冇福分看一眼外甥。這個手鐲便勉強當是姑姑道歉之禮,待來日我返來,再儘數補上。”
說罷我便抬手錶示宮人將禮品呈了上來,鳳眸一轉,表示嫣兒一樣一樣地好好讀出來。
“冉嬪娘娘莫不是忘了,我家小主現在是常在了,天然是皇上親冊的小主,天然也是端莊小主了。”這應是衿娘身邊的佩玉的聲音。
“回公主的話,是用南海進貢的珊瑚珠雕鏤成百花模樣,每日浸泡在新奇的百花汁液中一個時候,持續浸泡旬日才得以吊掛起來。以後每日用百花香熏上半個時候便可。”我未叫衿娘起來,她倒也守端方,一向跪在原地答話。
“甚麼姐姐!本宮是當今的溫華公主。”
俯窺嬌嬈杏,未覺身勝影。
此般詩境,倒讓我更加想見見這個嫣如景陽妃的衿娘。
衿孃的神采倒是還好,我一出去她的眼神裡露著較著的歡樂,此時迫於端方也跟著冉嬪跪下給我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