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當名士_7|捉蟲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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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淩的神采垂垂沉重,冷靜歎了一聲。

桓文眼看著他寫完,立即將手劄收了起來,拱手笑道:“文代堂妹多多拜謝賢父子高義。我們兩家婚事雖斷,交誼卻未斷,宋大人儘管放心做這武平縣令,如有甚麼事,無妨寫信入京,桓家自當援手。”

至於運營商店,與工匠、販子來往,更能說不是甚麼光榮的事。

桓淩曉得祖父再也不會說甚麼,沉默地回身走向後宅。他大步掠過經心安插的亭台花木,初夏明麗的風景卻全不入眼,心機重重,隻想著這場遲延多年的婚事,想著眼下本該在北方,乃至本該在桓府……做他妹婿的人。

桓淩看著那張和本身一樣固執的臉,終究想明白了甚麼,苦笑著說:“宋三弟還在我們家時,就是新泰十四年,就幾乎中了秀才。當時是學政於大人怕他太早落第易生驕惰之心,決計將他的黜落下去,以後父親也壓著他不準再考。而新泰十六年……鄉試之年,父親猝然過世,他陪著我們一起摒擋的後事,你還記得麼?

宋舉人倒是又仇恨又無法地點了頭。

宋舉人氣得神采發青,看了他兒子一眼。宋時卻平靜很多,乃至帶著幾分輕鬆之色朝他點了點頭:“齊大非偶,父親不必再想,還是好聚好散吧。”

宋時在桓家讀書多年,天然認得這位堂兄,見麵先行了個禮,問他桓家高低安好。

“如何避無可避?”桓淩站在堂前,垂眸望向祖父,黢黑的眼瞳中凝著一道逼人的光彩:“元娘已訂了夫家,有約書為證,本來不在禮聘嬪妃之列。可我在宋家卻傳聞,我與元娘纔出孝時宋家大哥便來議過親,我們家卻說元娘在待選之列,要他們退還當年父親寫的文書……”

要不是四周有人,宋時真想高唱一段《劉巧兒》,抒發一下反對包辦婚姻的豪情。

四月初八下午,正赤日高懸,照得行人紛繁避到蔭涼下時,卻有一道穿戴青色儒服的身影頂著驕陽策馬衝進都城,踏儘長街,突入城東二條衚衕一座高懸著“桓府”牌匾的大宅。

宋時最後住在桓府,還是他父親過世的時候。當時髦在初春,全部桓家都凝著冰冷的哀思,上高低下都是一片暗澹素色。宋時並不穿孝,隻在腰間繫著麻繩當腰帶,背對著他站在堂前,禮數殷勤地歡迎來記唸的客人。

葬禮結束後,他就被送回保定故鄉,厥後又跟宋父執到廣西仕進,現在又到福建……

他還覺得那隻是臨時的冷淡,宋時跟元娘結婚後就該是他的家人,還會像疇前那樣跟他一起讀書論史,或是同朝為官,卻不料本日竟是他們桓家要背棄婚盟,堵截兩家的情分。

“孫兒不敢。”桓淩半步不退地立在他麵前,垂眸答道:“但宋時是父親最愛重的弟子,熟讀經史、才學過人,又是賢孝和睦之人――祖父不也曾誇他是佳兒麼?我實在不知,家裡另有甚麼原因必然要退親!”

從當時起,他們的間隔就越拉越遠。

桓淩筆挺地站在他麵前,聲音壓得略沉,眼中隱含著不易發覺的怒意:“祖父,宋家這樁婚事是父親在時親身訂下的,怎能說退就退?當初父親過世,宋三弟是跟著守滿了五七的!宋父執外放這幾年也從未放下過我們家,年年冬夏都有禮品進京。元娘守了四年多的孝,宋三弟比她還大兩歲,早該結婚的人,就一語不發地等了我們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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