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找他甚麼事兒,他用腳指頭想想也曉得,不就是想讓他封科爾沁出身的貴女高位嗎?當年父皇費儘了畢生的心血,才斬斷了科爾沁在大清後宮的根底,現在到了他的手裡,太皇太後還不肯放棄,竟要他毀了父皇平生的心血不成!
“當然,火線將士奮力殺賊,以報國恩,朕當然也不能虐待他們,傳令下去,火線將士軍功卓著者,待班師之日,朕親身給他們賜婚,此人選嘛,就從今次選秀留牌子的秀女中挑。”
她顫巍巍地伸脫手去,將他拉到本身身邊兒坐下,“夙起上朝,可曾用過早膳?人這一天,最首要的便是這頓早膳,但是草率不得,天子彆總仗著自個兒年青,身板兒健壯,如果不重視保養啊,將來但是要吃大苦頭的。”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命人布膳,彷彿他還是當年阿誰初即位時,八歲大的孩子,每日下了朝便賴在她這裡用早膳。
康熙冷哼一聲,算他聰明。這主子是他使慣了的,他也曉得這主子忠心,可事關到她,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差池。
“天子來了。”一見康熙來了,太皇太後趕快拋棄手中的紙牌,“快,快到皇祖母這兒來。”
“但是皇上,火線將士——”
世人一時詞窮,索額圖看看四周低頭耷腦不敢接言的翅膀,隻得一甩馬蹄袖,親身上前回話:“皇上,天家無小事,現在火線戰事正緊,國庫支應軍需本就繁難,這選秀破鈔龐大,值此國難關頭,再大肆遴選秀女,隻怕會引發火線將士的不滿,求皇上三思啊。”
現在他總算是不消為了銀子憂愁了,國庫裡有了銀子,他這個戶部尚書說話也有了底氣,現在任是誰敢在他麵前說一句與三藩合議的主張,都要被他罵個狗血淋頭,哪怕是在禦前,他也敢挺直了腰板兒中氣實足地將阿誰索額圖清算得灰頭土臉兒。
“天子,傳聞方纔前頭群情起選秀的事兒了?不知皇上內心可有了甚麼籌算?”她一邊兒攪脫手中的銀匙,一邊兒狀似偶然地問。
康熙聽著她旁敲側擊的“提點”,眼中的暖色一閃而過,“皇祖母說的是,朕方纔在前頭已經跟他們說了,這回選出來的秀女,朕要親身給她們賜婚,以鼓勵火線將士。”
太皇太後點點頭,這倒是實話,“那天子可有中意的人選了?畢竟選秀不是小事兒,既要皇上對勁,還得兼顧各家兒的好處,特彆是在這平叛的關頭時候兒,選誰家的,不選誰家的,那些人家兒要給個高位,那些需求打壓,天子可得想清楚了啊。”
“吳三桂輕朕,謂乳臭未脫,現在朕如果有一絲一毫的驚懼怯怠,必定會擾亂軍心,以是此次的選秀,不但要選,還要大選,朕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看著,這吳三桂在朕的眼裡,就是個跳梁小醜兒,底子就不值為懼。”
滿朝文武自慌亂中驚醒,趕快跟著跪下,同呼萬歲。康熙含笑看著下頭心機各彆的朝臣,特彆是索額圖,被他含笑的眸子一掃,嚇得倉猝低下頭去,目睹的選秀是擋不住了,他得從速想體例跟娘娘通個動靜,叫她到時候警省些,找個機遇撂了阿誰丫頭的牌子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