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劉裕一飲而儘,把茶碗向幾上重重一擱,世人紛繁端起茶碗喝乾,一碗熱茶下肚,氛圍倒是放鬆了些,劉裕家三個女人的哭聲也垂垂止歇。
劉裕意味深長的笑道:“弟妹大仇得報,愚兄給你道賀了,來,快請入坐,舍間粗陋,如有接待不周,尚請包涵。”
二來桓玄入朝,不過倚仗著父叔餘威與相王父子民氣大失,朝野高低對他懷有的一份胡想罷了,但高門甲族腐朽腐敗,再無才氣擔負國之大任,隻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桓玄在朝,能夠看作高門甲族的一次的迴光返照!
劉嬌並冇有接腔,隻是拭了拭眼角,屋子裡彌蕩起了一股拜彆時的傷感氛圍,王蔓、陳少女與臧愛親也擦了擦已不知於何時恍惚了眼眸的淚珠,特彆是臧愛親,因為劉嬌與劉裕的春秋相差過大,是以說成一手把劉嬌拉扯成人毫不為過。她對劉嬌懷有一種介於姊妹與母女之間的特彆豪情!
劉裕倒是端起茶碗,向四週一敬,喚道:“都彆哭了,好歹是阿嬌自已的挑選,我們作兄嫂的,隻能籌劃到這一步,本日是阿嬌大喜的日子,哭抽泣泣算個甚麼?來,諸位以茶代酒,祝賀阿嬌與衛將軍幸運和滿,乾!”
“哦?”劉裕訝道:“本來弟妹也來了?這倒是可貴,阿嬌,你替愚兄把王家女郎迎來。”說著,給臧愛親打了個眼色,伉儷二人雙雙步向了廳堂,劉興男略一遊移,跟著衛風與劉嬌向外走去。
因為劉裕家處統統限,是以親衛們仍然在外等待,僅王蔓和陳少女被迎了出去,出於女性的本能,臧愛親立時打量起了王蔓,雖是一身戎裝,卻令她由不得不悄悄讚歎,不管麵貌還是雍容貴氣,都要比劉嬌強些,公然是出身於頂級門閥的高門士女啊!
更因其人道貪鄙,獵奇特,必將淩辱士庶,打劫珍貨,致令民氣大喪,故衛某敢斷言,桓玄代禪即位之日,便是身故族滅之時!”
臧愛親有些擔憂。忍不住昂首道:“衛將軍,既然阿嬌鐵了心要跟著你,那妾就托大以嫂嫂自居了,嫂嫂隻求你對阿嬌好一點,閒下來多顧慮著她,在阿嬌人老珠黃以後也莫要嫌棄,阿嬌的前半生已經很不幸了,嫂嫂實在不肯她的後半生鬱鬱寡歡啊,王家女郎,如果阿嬌有甚麼做的不對的處所,也望你多多包涵,嫂嫂把阿嬌....拜托給你們了,嗚嗚嗚~~”
跟著話音,劉興男的眼淚水已布上了臉頰,趕緊把腦袋埋進了劉嬌胸口,狠狠擦拭了幾下,就再也不拿出來。是以冇人留意到,她的臉麵竟垂垂地浮出了一抹掙紮!
劉裕看向了mm,歎道:“阿嬌,衛將軍言之有理,你入他衛家的大門,雖嫌倉促了些,但現在時勢難懂,確是不宜大操大辦,你也拖不起了,明早開門便與衛將軍去建康罷。”
衛風淡淡道:“劉兄已有定奪,何必再問衛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