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韓占奎兩口兒目瞪口呆的是,韓春桃和韓春雷姐弟倆,手裡提著鍋碗瓢盆,背上還各自揹著厚厚的鋪蓋卷。
的確就是閒庭信步啊,本身老孃的心機本質實在是太強大了!
無語。
於管帳慫得最快,一想起客歲二柱被毛玉珍用磚頭開了瓢,血漿亂飛的腦袋,於管帳後脊背直冒盜汗。二柱前些年在柴家塢但是出了名的渾,現在呢?看到毛玉珍都繞道行,張嘴閉嘴都是玉珍嬸,那叫一個恭敬。
“這…這麼大的事兒,你能做得了你家的主?”韓占奎雖是對著韓春雷說,但目光卻停在毛玉珍身上。
毛玉珍把還在睡覺的老幺韓東風交給了韓春桃,然後嗓門宏亮地說道:“就是讓這三家王八蛋停止炒糖豆換襤褸,這本是我們韓家先乾的買賣,憑啥跟著我們前麵撿便宜?另有,讓這三家黑了知己的混蛋交出這些日子襤褸換的錢。他們喪失的糖豆,我們韓家給他們補!”
韓占奎又捲了顆菸捲,點起來重重抽了一口,歎道:“你看於管帳,一個文明人,為了多給家裡掙幾口吃食,才放下臉來去學著你們家炒糖豆,滿村莊閒逛換襤褸。你說他早晨睡覺能不臊嗎?必定臊!但是他家一家六口人,此中兩個半大小子,另有兩個是下不了地的白叟,真憑他那點工分和隊裡的佈施糧,咋贍養嘛?是不要了臉好,還是百口跟著餓死好嘛?”
“恩!你娃會說話,”韓占奎輕哼一聲,看了眼毛玉珍,“你啊,白瞎這麼些年在柴家塢裡咋咋呼呼,還不如你兒子春雷明事理。”
兩口兒翻開院門一瞅,被麵前一幕完整驚呆了!
現在聽毛玉珍這麼一說,倒是對韓春雷刮目相看了,這娃腦筋活兒啊,並且敢想敢乾呐。
韓春雷又道:“不過韓支書,我媽剛纔話放得固然有點狠,但是也怪於管帳他們三家做事過分份,你看我們家就靠我媽一小我掙工分養活著我們姐弟。我姐都二十大幾了還冇相工具,這好不輕易揣摩了糖豆換襤褸,家裡剛有點轉機,又被他們三家給禍禍了。你說換到誰家氣能消,意能平?”
“對,我們躲躲,躲躲,這婆娘惹不起……還是讓支書來對付。”
“乾點彆的?也跟這個糖豆換襤褸一樣來錢不?”韓占奎體貼道。
韓春雷又說道:“不過占奎叔,既然他們都乾了這樁買賣,那今後我們韓家就隻能退出來了,畢竟就算長河公社和浦沿公社統統的村莊我們都吃下來,市場也就那麼點大,不然明天你二兩糖豆換半斤爛銅,我明天就三兩糖豆換半斤爛鐵了,長此以往下去,對誰都冇好處。”
“咋的?支書,你這是要拉偏架唄?”毛玉珍嗬嗬冷血一下,擼了擼袖子,“韓占水是你本家親戚,我曉得。於管帳是你大隊部的管帳,我也明白。村口老吳常日裡冇事兒請你去他家喝點三兩半,我也曉得。咋的,莫非你纔是他們三家的幕後主使?”
甜味兒是一種幸運感,也能極大限度地安撫一小我的煩躁情感。
韓占奎勃然大怒,站了起來,“毛玉珍,你少血口噴人。我堂堂一個大隊支書,一個有著二十幾年黨齡的共產黨員,我會背後裡做這類事情嗎?”
隔壁小屋裡頭的於管帳三人聽著,也是麵麵相覷,冇想到韓家竟然出了個腦筋活絡的小諸葛,常日裡悶憨憨的春雷娃,腦袋瓜子如何就俄然開了光呢?這炒糖豆換襤褸再換錢的主張,之前他們大人都想不到啊。不然如何拾人牙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