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能忍耐至此,聽任那幾個對新朝不滿不肯退隱的貞士,是為搏個刻薄的好名聲,更因那幾個實在大才,他存了一線但願,終有一日,要收攏他們。換一個無能之輩,敢當眾大放厥詞,天子就算礙馳名聲不當場誅殺,也有的是體例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吾觀衛先生將將及冠之年,他在此處隱居,已有幾載?”
三詔三辭,世人皆覺得衛秀淡泊名利,但是朝堂中人卻知不是如此。他若當真淡泊名利,隻在廟堂以外清閒安閒便是,何必攪入這奪位當中,還發揮大才,攙扶毫無上風的皇長孫?
濮陽抬首瞧她一眼,也不再問。
那酒罈剛從底下起出,壇身還附著泥土,衛秀涓滴不覺得意,度量著酒罈,清楚不是甚麼高雅的行動,卻叫他做得開闊風騷。聞濮陽相問,他淡淡一笑道:“敝姓衛,名秀,字仲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