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時恰恰歸_2.第二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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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繼可貴見何秀才華成如許,揣測陳大師開口求親時說了些不入耳的話,忙勸道:“理他們何為?不租與他們便不租與他們,倒不必為他們生這一場氣。”

恰時何棲用葷油炒了一盤豆芽並一攢盒的乾果奉上來佐酒,盧繼曉得何家的婚事何小娘子本身不肯點頭便成不了事,因而笑道:“阿圓是個心中有成算的,無妨坐下來一塊聽聽。”

二則是沈二郎,當初沈師爺令季子讀書,隻當能寫能算,將來做個賬房管事,餬口自有下落,取個大名還叫沈計。豈知沈二郎機靈好學,舉一反三,沈師爺又驚又喜,心中生出一股豪氣,策畫著以二子的資質,將來蟾宮折桂、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也非有望之事。這執念平生至死也放不下,死前仍握著宗子的手,讓他不要斷了次子的學業,沈大郎豈有不該的?沈父去後,沈母又拋子另嫁,家中的出息,大半倒供了沈二郎讀書。何公是讀書人,自是深知讀書不易啊,筆墨紙硯,束脩冊本,若學有所成,測驗時差途川資能省儉得哪個?

“……”何老秀才非常嫌棄地推開盧繼的菊花臉,“容我考慮考慮。”

何秀才本想回絕,但因盧繼開口,倒也不好多說甚麼。

盧繼在鋪子裡包了包油果子和一包桃乾,這纔去拐進衚衕拍門。

何秀纔想了想:“倒是曉得一二。”又皺眉道,“衙役辦的雖是公差,卻隻是吏役,不是端莊官府中人,有良有賤。來做衙役不過兩種:一是征來退役的,二是本地豪強刺頭,這個沈都頭是因何做衙役?”

盧繼皺眉:“陳大常日瘟頭雞普通,倒也敢開這個口。”

盧繼平常也未曾細細地看過她,這麼經心一打量,內心倒有幾分迷惑,先前隻覺阿圓皮膚黑黃、樣貌淺顯,誰知眉眼五官形狀竟非常秀致。本欲再看幾眼,見何秀纔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模樣,隻得哈哈幾聲作罷。

“何公一片慈父心腸。”盧繼輕聲道,“隻是阿圓的婚事到底難辦。”

何秀才點頭:“阿圓年幼不知短長,怎能因行姑息木的老父遲誤畢生大事?世道於女子本就艱钜,她一無兄弟姊妹幫襯,二無夫君依托,將來如何安身立命?我縱是死了,也不得放心。”

沈大郎聽後勃然大怒,哪肯應下這等冇事理的前提。心知賴家偶然婚事,這才亂撮要求,令貳心生退意。

“何公與這些小人生甚麼氣?”盧繼道,“冇得氣壞了身材讓阿圓擔憂。”

何棲執壺為二人添酒,這時卻問:“阿叔,沈家大郎因何成了都頭?”

盧繼摸摸鼠須,沉呤半晌:“何公如果信得過盧某,不如盧某來保一樁媒。”

“此人何公就是不識,也應聽過幾耳朵。”盧繼道,“我說的不是彆人,就是縣裡的都頭沈拓。”

“倒是個俠義之人。”何棲淺笑誇獎。

“他們兄弟殊為不易啊。”何老秀才感慨,“長兄如父,長嫂如母,理應相互攙扶顧問。”

“天然天然。”盧繼忙點頭。

何老秀才嗬嗬一笑,他年過半百,功名一事也早看淡,隻笑:“讀書亦可明理,明理方可修身,沈二郎稚齡兒童,理應讀書識字,哪怕不為功名也不成斷了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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