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時恰恰歸_48.第四十八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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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伴計接了提籃,披了簔衣揖禮覆命。

“拿了人揖押在牢中,姓苟的隻喊冤枉。”施翎恨聲道,“他家阿誰拋屍的下仆倒是招了,也供了拋屍處。不知是真記不實了,還是混賴,到底死了多少個他也顛三倒四說不清。”

曹家做著棺木,刨木板時刨下的刨木花是引火的好物,許氏心細,讓家中伴計裝了一麻袋與沈家送來。

何棲謝過後,又道:“姑祖母家中人多,鋪裡能出產多少刨木花,卻又饒出一袋送來。”

又各盛海碗的豬腳湯與他們吃:“你們兄弟,本日倒早一些散了衙。”

何秀才心中雖屬意如此,皺眉道:“好雖好,卻煩瑣了些。”

道:積少成多,今後阿翎結婚,也是一筆花用。

苟家領了她與胡四娘進門,卻將她阿兄攔在外頭,封了五十兩銀子充當聘禮。她兄長得了銀子,興高采烈自去賭館打賭,哪管得mm死活。”

沈拓這才笑,道:“這胡四娘嘴裡冇一句實話,嶽父與你少在內裡走動,她隻當你們好欺,吃她的矇騙。”又續道,“胡四娘眼尖,她一眼瞧出售花女是個立品不正的,冇過量久便去她家說要與她說親。

“苟家認罪?”何棲吃驚。

何棲輕歎一聲,為得一身綾羅衫,卻送卿卿性命。

沈拓倒是與施翎一同返來,二人一進院,就聞得滿院肉香,摘了鬥笠,抖了蓑衣的水珠,掛在廊間,先去見了何秀才。

施翎睡前總要摸到廚房將肚子塞到喉嚨,他自個也汗顏,自家跟個無底洞似的,是以將身家儘掏與何棲,隻留了些許酒錢在身邊。

沈拓笑:“是明府,那賣花女的屍首還在衙內躺著,他將老仆灌得醉,趁他不是非常復甦,帶他到屍首麵前,與他一領草蓆,讓他將屍首措置了。他應是做慣了此事,竟端的將屍首拿席子捲了,一言不發背了往桃溪河彎處去。苟家的掌家倒是硬骨頭,隻推說不知,腿都打得……”他見何棲聽得專注,說得太血腥怕驚到她,略過道,“許是曉得招了便是虎倀,難逃一死,不如咬緊牙硬撐,還能掙出一絲活命的機遇來。”

沈拓將一塊酥爛的皮肉喂與何棲,道:“那老仆不知是裝的還是真有些個胡塗,昨日事本日忘,後日又記起。他是苟家積年的舊仆,無兒無女,管著打掃牲口棚的活計,也不出門,得閒喝得爛醉,臭氣熏天,脾氣又怪,無人與他靠近。”

沈拓道:“明府狐疑桃溪往年疏浚水溝對付了事,與沉屍脫不了乾係。”

沈拓又她抱得緊了些,道:肺腑之言。

廚下這邊撂開手,思考半晌,找了何秀才道:“阿爹,冬至祭拜,不如分開兩處?阿孃那我們另備祭品可好?”

何棲引了火,刨木花好用,何如木料受潮,仍被煙氣嗆了幾口。取了曆書,靠近火膛,一邊烤著火,一邊翻看冬至節期。策畫著總要買幾弔紙錢、做一桌祭食祭拜一番。

何棲曉得他拉不下臉,掩嘴輕笑:“我去看看豬腳有冇有煨爛,先端一盅與阿爹吃,也好暖暖身子。”

何秀才笑著點頭,又看窗外灰魅魅的天,止不住的冰雨,念及沈計,道:“大郎和阿翎有差使也罷了,小郎在書院讀書,天寒路滑,我如他這般大的時候,家中還備著車,養著小廝,不似他這般風雨裡來去。”

她要拿賞錢給伴計,伴計趕緊推讓:“沈娘子客氣,這銅錢小的委實不能受。”又笑回道,“小的雖在曹家做工,年中也拜了師父學技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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