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時恰恰歸_54.第五十四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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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撕著吃了一個胡餅, 手腳寒意稍去,沈拓撥高了火堆,一邊留意著四週一邊思考:也不知哪路的神仙, 手腳這般長, 竟打通了驛舍的馬伕, 將我阻在荒郊,顯是要我性命。禹京此行,雖算不得隱密,但我一起餐風宿雨, 馬不解鞍,自認腳程不慢,對方卻先我前頭作了安排,不知是如何得的動靜。

沈拓回回身,卻見一名玉麵郎君施施然從一架牛車高低來。此人生得極其都雅,玉白的皮膚似是透明普通,長眉斜飛,秀目微揚,睫如黑羽,許是血氣不敷,唇色略白。他滿身裹在銀鼠裘氅裡,風毛微拂臉頰,恍忽之間,有如神仙中人。恰是季蔚琇的兄長季蔚明。

門司愣是不接,還掩了口鼻發展一步,揮袖道:“哪來的惡棍子,好大的狗膽,莫臟了侯門的台階。你再無禮,我需叫人打殺你出去。”

沈拓料他應是季世子,揖禮道:“桃溪民壯都頭沈拓,見過世子。”又雙手奉上了手劄。

沈拓一聲嘲笑:“你上有幾百的祖宗都不與我相乾。”

沈拓接了塞進懷裡,笑:“內掌家客氣,我歸去覆命何談操心。”

沈拓忙要推讓,被內掌家按回懷裡,道:“都頭既是利落之人,何必行此等扭捏之舉。你不收,讓老朽拿歸去,豈不是要讓老朽丟差事?”

沈拓再問,又威脅要拿刀挖出他們的心肝,三人隻一味告饒,卻說不出個以是然來。沈拓見實問不出甚麼,隻得作罷,心中疑竇更深:對方行事細緻得很,似有打算,又無考慮,□□為何不找裡手熟行?

內掌家笑:“都頭快人快語。”又讓沈拓收好扁匣,“這是夫人、大郎與都頭的謝禮。”

季蔚明點頭,又道:“還是少些定奪。”

季蔚明半靠在榻上,除了裘氅,擁著毛毯,唇色不似先前慘白,倒是殷紅如血,倒似抹了唇脂普通。

季蔚明身邊侍從謹慎道:“世子不如領了人入府細談。”

“說,你們得了誰的銀,跑來截我?”沈拓扯了三人的攔臉巾,都是奇形怪狀,難描難畫,易記的長相。剪了手,扯了草莖綁了大拇指,又見刀上沾了血,隨便特長抹了,又道,“把前後交代清楚,我許能放你們一條活路。”

侯夫人蹙眉道:“二郎離家千裡,餬口艱钜,山川長長不得照拂。無法都頭有要事在身,倒不好拖累你,轉頭另打發人送幾車東西給他。”

他態度親熱,細心問了弟弟在桃溪近況,不由笑道:“倒有幾分模樣。”又問苟家案,沈拓又一一答了。

他此行來去倉促,雖有波折,到底順利。歸去時,心中冇有顧慮,馬作的盧緩慢,倒似身輕如燕普通,疾趕至羨州野郊才放慢了速率,到了放馬處,擺佈搜尋了一遍,卻不見蹤跡。

沈拓牽了馬,趁夜漸漸走了一裡的地,見馬還是蔫蔫的,不好好將養冇法趕路,隻得拿最後一塊豆餅餵了它,道:“我卻要將你放生在此處,如果有緣,歸程我仍從打這過,碰得上就帶你歸去,碰不上,你另尋了主家。”

這三人那裡有甚麼義氣,為了活命,竹筒子倒豆說個清楚,隻說:有個管事模樣的,拿了好幾錠大銀,找他們殺一個外來的鋪兵,他們已辦理得安妥,隻在郊野林中等著動手,剝了衣裳拿了文書交差。

沈拓雖有氣,按捺道:“事出有因,這裡有明府的手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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