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衝在一旁旁觀,見三嗔和尚不棄不捨,追了下去,曉得這和尚隻怕是要在無人之處做些不成告人之事,蕭戾的性命絕然無礙,雖是與他初誌違背,但有三嗔和尚在前,也不好多說甚麼。
那兩個仆人點頭道:“聽懂了。”繞過王朝,今後門走去。王朝麵上厲色一閃而逝,驀地雙掌齊出,擊在兩人後心之上,此中一人哼也不哼,倒地身亡。另一人緩緩回身,指著王朝,隻是說不出話來。
碧霞和尚笑道:“淩公子既是如此美意,老衲便愧受了。”淩衝感喟一聲:“隻可惜那蕭戾實在狠辣,敝府上兩名仆人隻因與他照了麵,便被一掌擊殺滅口,我與王叔救濟去遲,實在可惜。”言下之意非常可惜。
碧霞和尚嗬嗬一笑,起家合十道:“我等佛門中人,參修佛法,普度眾生。既有伏魔之力,自當降服魔頭,以衛正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淩公子太客氣了。”
王朝望著淩衝,張了張口,彷彿這位從藐視著長大的二少爺一下子變得陌生起來,貳心中湧起一股高興之意:“少爺終是長大了,看來常日他一副浪蕩之意,並非對俗事毫偶然機,淩府有了少爺支撐,必是固若金湯,甚而還要超出老太爺與老爺呢!”微微低下頭去,恐怕本身神采被碧霞看破。
三嗔和尚麵含輕笑,緩緩舒掌,但見掌心佛光如水,那隕星刀好似乳燕歸林,直直投入此中,一聲哀鳴以後,就此無音。三嗔和尚低首道:“善哉善哉!”也不見如何作勢,足下忽的生出一條金光大道,虛虛憑托,直直飛去。
王朝跟在淩衝身後,入了大廳。隻見碧霞和尚滿麵安閒,正自喝茶。淩衝淺笑道:“徹夜幸虧有兩位高僧坐鎮敝府,才氣驚退蕭戾那等窮凶極惡之徒。三嗔大師方纔追躡那蕭戾而去,想必不久便可將他活捉活捉,以正典刑。王叔,你去賬房支一千兩紋銀,奉贈碧霞寺,算是我淩府的一點香火油錢。”王朝點頭應是。
淩衝笑道:“大師胸懷光風霽月,不受饋賞。隻是徹夜若無大師,我闔家皆要束手待戮,一家性命,隻用一千兩銀子酬謝還嫌太輕,大師不必推讓,就請收下吧。”
蕭戾麵色慘白之極,曉得本身絕辯不過三嗔和尚,乾脆杜口不發一言。他幼遭慘變,心性過火,好輕易學了一身魔道神通,正要稱心恩仇,肆意殛斃,豈肯為了三嗔和尚一句話,真就放下屠刀,授人以柄?是以楞伽寺他是毫不肯入的,但這和尚佛法高深,本身尚非敵手,為今之計,隻要先行退出,再尋良機,殺儘淩家之人。
自蕭戾來襲,喬百歲便入了閣房庇護老夫人並淩真佳耦,此時聽聞蕭戾已被逼退,便同淩真佳耦走出。老夫人旅途勞累,崔氏特地熬了一盅滋補參茶敬獻,老夫人飲下以後,睡得非常苦澀,府中鬨得雞犬不寧,反倒一無所覺。
淩衝見他不語,顯是默承了此事,暗送一口氣。此事極其冒險,將那兩名仆人之死推到蕭戾身上,如果碧霞和尚不依不饒,非要用甚麼削髮人不打誑語的狗屁來由敷衍,說不得還要借那太玄劍派的名頭壓他一壓,幸虧碧霞看似有道高僧,實則非常乖覺上道,想必以蕭戾的孤傲,曉得兩名仆人之死算在他的頭上,也不過冷哼一聲罷了。
三嗔和尚被他一通搶白,表麵卻無涓滴怒意,還是笑嘻嘻的,說道:“施主此言差矣。那魔道修行,以實入虛,祭拜陰魔,引魔附體,雖則能力至大,但後患也是不小,若無極大聰明定力降服魔頭,不但一身功果隨流水而去,真靈元神還要被魔頭監禁,永久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