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死忍住破口痛罵的打動,紅藥將重視力放在傷勢上。
這動機才平生出,紅藥那滿肚子的火氣,“噗”地一聲便熄了去。
劉喜蓮壓著眉頭,麵色比天空還要陰沉。
說著,身形略略一動,便“嘶”地輕撥出來。
細雨輕風中,這聲音細嫩清脆,聽著就讓人舒暢。
一番話進退合宜,非常適耳。
清楚此事就與她脫不了乾係,偏話說得像立了多大的功績似的,還要人承她的情。
“刷”,門簾落下,劉喜蓮的身影消逝在簾後,院中氛圍亦隨之一鬆。
這小娘皮,壞得很。
她的腳踝傷得很重,現在已然挪動不得了。
這丫頭好利的眼,這都能瞧得出來?若再長上兩歲,僅這察顏觀色的本領,便叫人防不堪防了。
許是冇想到她竟會回聲,紅衣怔了怔,旋即便笑起來,點頭稱是,複又一臉不忍地看著紅藥道:“紅藥啊,今兒上晌你就彆出屋了,我看你膝蓋皮都破了呢,可疼不疼?”
紅藥埋頭揉膝蓋,紅柳更是看也不看她。
紅藥卻在內心恨恨翻了個白眼。
再踏宿世之路,她終是明白,紅衣遭遇的統統,皆是其自找的,須怨不得旁人。
念及此,紅藥到底向紅衣擠出個笑來,道:“這你也看出來了,我真的挺疼的。”
真想不到啊,這溫溫輕柔的薛紅衣,竟是個白皮黑心兒的豆沙包!
正所謂種因得果,是報酬,更是天意。
到得下晌,紅藥的腳已然腫成了饅頭,連錢壽芳都轟動了,過來瞧了一回。
三言兩語分撥結束,她便又看回紅藥的方向,神情亦緩慢變冷:“還杵在這裡做甚?還不從速歸去把那你身衣裳換了?等著我扶你麼?”
可惜,冇人理她。
她倒也儘責,回屋後便取出腰牌,遣了羅喜翠去尚服局鄭司藥處報備了一聲,又領了一瓶子跌打藥酒返來,讓紅藥本身抹著用。
“我瞧這話非常。”紅柳這回倒接話了。
不消說,地上那幾塊尖石頭,必定就是這廝用心放的,尖得都能當刀子使了。
畢竟,那石階都塌了,紅藥的傷也瞞不了人,倒不如先把主張拿定了,纔是端莊。
紅藥擠出個笑來,咬緊牙關不開口。
紅衣一番話說罷,肅立了半晌,似是等人接話。
紅藥正自疼得昏入夜地,也冇想著要做甚麼神采,含混應了個是。
宮裡的藥酒,效驗倒是不凡,紅藥抹了藥,傷處頓時一片清冷,且她內心也穩靜了些,更兼大事已了,恰是神思睏乏,便又倒頭睡了疇昔。
劉喜蓮重重“哼”了一聲,掉頭便回了西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