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棉的一雙眼睛恨不能粘上去。
這一整套行動熟極而流,中間冇有半點停頓,她還冇反應過來呢,紅棉那瓜子殼都吐出來幾片了。
“喲,劉姑姑如何來了,您快請進。”紅棉裝模作樣地擱下針線,殷勤笑道。
很快地,劉喜蓮與王孝淳也皆來到院中,各自站定,隨後,便見那流蘇錦簾悄悄一掀,錢壽芳一手挑起簾櫳,一手扶著張婕妤走了出來。
“我管不了你們如何想,我儘管你們如何說、如何做。”錢壽芳開了口,筆挺的兩道眸光,直奔劉喜蓮而去。
“你傳聞了麼?羅姑姑人不見了。”紅棉忽隧道,兩個眼睛緊緊盯著窗外,臉上又是獵奇、又是鎮靜。
紅棉後脖梗子頓時一涼,轉眸處,卻見錢壽芳正立在門邊看她,無情無緒的一張臉,眼睛卻冷得像冰。
千錯萬錯,裝傻老是冇錯的,特彆在紅棉跟前,你若比她聰明瞭,她還不樂意呢。
紅藥被她堵得冇話講,隻能傻笑。
再過不久,劉喜蓮便一臉肅殺地挑簾而出,徑向耳房走來。
世人忙俯身見禮,張婕妤抬手道了“免”。
錢壽芳盯著她看了一會,方移開眼眸,肅聲道:“主子的話你們也都聞聲了,羅喜翠的事兒,不準暗裡群情,更不準跟外頭的人說。若叫我曉得你們誰胡說亂道的,彆怪我不客氣。”
再以後的事,因紅藥不在冷香閣,便不知情了。
紅藥卻不過,隻得胡亂找個來由敷衍:“我冇有不睬你,隻我正想著羅姑姑是不是去會朋友去了,一時聊到興頭上,忘了返來,就這麼想得出了神,便冇顧得上接你的話。”
天井沉寂,暮色重重翻卷,牆頭的那一線金紅,已然不見,唯樹影陰暗,映得滿院淒清。
紅藥暗自撇嘴,麵上卻也作出後怕的樣兒來,小聲道:“是啊,我也唬了一跳呢。”
紅藥“哦”了一聲,卻並未曾接話。
這一名愛瞧熱烈的乾勁,比本身當年也是不遑多讓。
他一臉地怠倦,額角髮鬢皆被汗水打濕了,身上的衣裳亦灰樸樸地,顯是跑了很多的路。
見她走遠了,紅棉便拍了拍心口,長出了一口氣,複又向紅藥扮了個鬼臉:“真真嚇死小我,好懸冇叫劉姑姑瞧見。”
她心頭震了震,忙垂首站好。
劉喜蓮見狀,腳下立時一動,似欲上前去扶。
進院後,他叮嚀了守門的芳月一句,便撩袍快步去了正房。
正說至此處,忽地那院門被人推開,出去的不是王孝淳又是哪個?
趁施禮之機,紅藥悄悄抬眼打量著她。
說著話,她已然本身掀簾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