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衡聞言,沉吟好久,一聲不吭,孫尚香目視慈母,言辭誠心道:“老夫人可否也幫尚香勸勸將軍?若董將軍這一身技藝,藏匿人間,百年以後,世人皆知太史子義,而不知與其同據我家兄長之董將軍,甚是不公!”
“是,亦不是。”龐山民聞言,安然笑道:“昔日於夏口,山民曾見太史將軍於萬軍當中,遣一輕舟,順水而上,直擊我軍中帥艦,此等風采,令山民氣折不已,隻是山民自知,太史將軍忠義,以是此番前來,非是來做說客。”
董衡點了點頭,不置可否,慈母卻道:“現在山民見了衡兒,怕是又起了愛才之心了。”
龐山民說罷,席間諸人皆笑,那董衡好久以後,微微點了點頭,對龐山民道:“既然老夫人亦允董某去荊南,那衡便去看看,若衡見過荊南將校,與之相處,並不投機的話,還請山民放董某歸返。”
未幾時,那董衡從草廬後柴房當中,取出一長一短,兩杆擦得錚亮的鐵槍,回到席間,董衡跪伏於地,對慈母道:“衡年幼之時,雙親皆喪,後與子敬訂交,老夫人視衡兒如嫡親,衡兒無覺得報,現在董某既去,老夫人當多多保重,董某於荊南建功立業以後,自會歸返,於老夫人與子義相會!”
見龐山民還欲再言,董衡笑道:“若衡投了荊州,莫非山民欲見衡與子義,疆場相較麼?此事,衡不欲為之。”
“豈是讓將軍投荊州,隻是讓將軍投荊南也。”龐山民聞言,毫不泄氣,對董衡道:“將軍一身技藝,於這亂世當中,當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若如此空老山林,實在可惜。”
“現在子義賺下偌大師業,便是衡兒離了江東,老嫗豈會餓死?”慈母聞談笑道:“衡兒,尚香說的不錯,你一身技藝,不遜子義,何必因老嫗拖累本身?現在既有明主相邀,當掌控機遇!”
龐山民聞言,不知可否,卻笑著對慈母道:“老夫人也如此以為,董將軍如此本領,當於這人間蒙塵?”
董衡沉默不語,那龐山民見其神情已成心動,對慈母笑道:“老夫人謬也,非是主公,而是兄弟,現在尚香亦知,我荊南將校,皆與龐某兄弟相稱,某雖不懂這弓馬技藝,卻欲學那伯符,不欲學仲謀也……”
慈母歎道:“衡兒,且聽山民一言,去荊南吧!”
董衡聞言,卻搖了點頭,對龐山民道:“伯符對董某有不殺之恩,子義與董某有好友之義,此事不成為,山民還是勿要再勸。”
龐山民與孫尚香見這二人離情,亦甚為傷感,待董衡起家以後,龐山民出言欣喜,對二人道:“拜彆亦是為了今後相逢,老夫人當保重身材,且於這吳郡坐看董將軍於這亂世,建功立業,今後衣錦回籍!”
“倒是被你曉得此事。”董衡說罷,咧嘴笑道:“現在子義駐防會稽,老夫人處無人顧問,衡乃子義好友,豈可輕離?”
董衡點了點頭,對慈母笑道:“還請老夫人待子義歸返,奉告其董某現在,已隨了山民,便去其府上暫住,今後待董某於荊南立了功勞,再返來與子義相見!屆時讓子義看看,俺董衡本領,一定比他減色!”
“龐某甚敬子義,亦不肯看到這兄弟相殘之事,以是可於老夫人麵前發誓,若董將軍肯於我荊南為將,凡是子義兵至,我荊南軍馬,退避三舍,必不使二人,相爭疆場!”龐山民說罷,慈母與董衡儘皆色變,龐山民於慈母處立此誓詞,豈不是說太史慈兵鋒所指,荊南軍馬皆紛繁遁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