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聞言,似成心動,卻聞周瑜笑道:“若山民至江東,主公會害其性命?”
周瑜,魯肅二人至後堂當中,與孫權相見,見吳夫人手書以後,周瑜一臉迷惑,對孫權道:“此乃老夫人筆跡,隻是夫人慾使主公往長沙一行,是何籌算?”
吳夫人聞言嗟歎不已,對孫尚香道:“婦人之見,現在尚香為龐家婦,當多為你夫君著想。”
“不會,天下目光,皆在江東,我若相害,那數十萬荊襄軍馬,必定往我江東報仇雪恥……”孫權說罷,恍然大悟,對周瑜道:“公瑾是說,江東軍馬,便是孫某保障?”
大江之險,畢竟是停滯荊襄攻伐江東的本源,既然短時候內,不成豪奪,那便給孫權些時候,讓其漸漸運營江東便是,龐山民並不以為江東英傑可一蹴而就,三五年內一改江東局勢,既是如此,龐山民乾脆欲放棄以往成見,不再計算江東先前出爾反爾,背信棄義之舉,若可得兩家悠長安寧,不發兵器之事,龐山民便能用心致誌,應對中原曹操。
於吳夫人府上,修書一封,待吳夫人看過以後,龐山民便命使節,將二人手劄儘數帶往江東,孫尚香得知龐山民不籌算再同孫權計算,高興之色,溢於言表,龐山民見狀不由謔笑,對孫尚香道:“據為夫所知,仲謀兄善於夫民氣中,並不討喜。”
“如果山民氣計,這戰略也過於低劣了些。”周瑜聞言,微微點頭道:“主公若去孫紹婚事,必陣容浩大,天下皆知,昔日龐山民入我江東,迎娶尚香之時,我江東便未曾相害,若主公往長沙一行,遭龐山民毒害,必為天下笑柄!”
“此一日,彼一時!”魯肅聞言駁道:“昔日龐山民入江東之時,非是諸侯,隻一商賈,現在其已掠下兩州之地,早已對我江東,虎視眈眈,現在主公若親赴險地,羊入虎口!”
吳夫人聞言點了點頭,眉宇之間一抹憂思轉眼即逝,明顯江東當下於天下諸侯間的難堪局勢,便是吳夫人這不通軍政之人,也能感受此時江東,遠不似先前那般,可縱橫江南之地。
三日以後,孫權便得吳夫人與龐山民二人手劄,看過信後,孫權忙召周瑜,魯肅前來議事,孫紹現在已不在江東,對孫權當政,並無影響,且於荊襄軍中,孫紹南征北戰,功勞無數,孫權曉得以後,心中亦有些龐大,若孫紹非孫策之子,與江東亦可堪大用。
孫尚香聞言輕歎,對龐山民道:“畢竟是骨肉親情,難以割捨,且江東除兄長外,多尚香親朋老友,雖尚香曉得,終有一日,夫君會與兄長兵戎相見,隻是尚香但願,這一日的到來還是越遲越好。”
比之世家名譽,便是當下盛極一時的荊襄龐家,亦比不得江東孫氏,昔日孫堅在時,曾有傳言其為孫武先人,孫策,周瑜運營江東,用光陰久,而當下孫權,亦得皇室所賜吳侯尊位,雖荊襄近些年來,些許式微,但是涓滴不影響江東孫氏職位尊崇。
“母命難違。”孫權聞言,輕歎一聲道:“且公瑾已料定,孫某此去長沙,並無傷害。”
而吳夫人手書更是言辭灼灼,直言召孫權於長沙相見,孫權不想違母親情意,以是也想去長沙走上一遭,昔日龐山民一人獨下江東,迎娶尚香,引江東英傑董衡,陸遜入荊襄之事,現在已成天下嘉話,孫權常常想起先前之事,心中亦非常不平,孫權一向覺得,之前龐山民於江東賺走好處,隻是適逢其會,龐山民可做到之事,他孫仲謀亦可為之……隻是魯肅所言,一樣令孫權心有顧忌,遲疑好久,孫權對魯肅道:“不若如此,子敬先往荊襄一行,商定一應瑣事以後,孫某便緊隨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