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曉得您心疼我,可心娘自幼無父無母,嫁入侯府更是無人照顧,您也說了她是我大嫂,我體貼一下也是道理當中。”顧言誠辯論。
“現在,隻能如此了。”素錦抬起一雙淚眼,點點頭,旋即又小聲叮嚀:“凡事統統謹慎。”
許是跛腳老仆太捨得放薑,許是太久冇有飽食,涓滴的味道都會刺激到人的味覺神經。
“她就是死了又與你何乾?她是你大哥的人,是你的大嫂!現在你大哥不在,小叔子跳水救大嫂,本就落人話柄,你還想著去醫治她?的確是癡人說夢!”曹氏再次狠狠瞪了顧言誠一眼!
“三夫人,要不要再去請阿誰方士來給蜜斯瞧瞧?”芳園獨一的兩個下人中,柳兒弱弱的提示著素錦。
“你們……”顧言誠氣阻,一句話尚未說出,早已是神采發白,單手捂住胸口,麵色非常痛苦。
紅箋此番想著,不由腳步又快了很多。
如此,一眾下人轟然散去。
“回大夫人,恰是。”
沉默……
“心娘!心娘!”蘭苑裡,那坡腳的老仆早已拜彆,床邊放著一碗熱乎乎的薑湯,耐耐用力的搖擺著昏睡的沈心怡。
“也好,二夫人好生照顧二少爺,今兒早上產生了太多的事,想來大夫人那邊也已曉得了,奴婢這就歸去稟明,也省的大夫人擔憂。”紅箋欠了欠身,快步拜彆。
“言誠,你彆衝動。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落水和我們一點乾係都冇有,昨夜她俄然還陽,大夫來看過了,說是無礙。這事大夫人也是曉得的。你剛返來,很多事還未搞清。等你歇息好了,娘再細心和你解釋。你說你這孩子,不是說去梅亭以文會友去了嗎?哪個下人如此傳言,從梅亭到這……如果跑出了性命你讓娘可如何辦!”曹氏抬手拭淚,旋即再次悄悄將顧言誠安撫平臥。
“心娘!心娘!”耐耐的聲音裡較著有了欣喜。
“心娘醒,心娘不睡!”耐耐見搖擺不醒沈心怡,情急之下一雙小手顫巍巍的舉起小勺,謹慎翼翼的將熱薑湯悄悄吹了,再緩緩送入沈心怡口中。
敢情本來就不是芳園的人,悉數是來看熱烈的。
看著郎中一波波的來,又一波波的走,都是反覆著一樣的話,下人們自發無趣。本來嘛,一個瘋瘋顛癲的三蜜斯,本就是個不治之人。再說,她這麼俄然鬨騰、要死要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此次這般昏倒不醒,該不是又在上演甚麼新把戲吧。
“哦。”又隻是一聲,彷彿此次的停頓更長了些,語氣也更輕了些。
“那現在呢?”顏氏方纔還是麵色微驚,眼下又持續漫不經心的撇著茶碗蓋子。
公然,大難不死!
“胡說!你大哥不在,哪有你體貼的份!你可知人言可畏!庶子的身份已經在你爹那失了心疼,若再傳出個流言……”曹氏再次拭淚。
“二夫人請息怒,二少爺許是落水剛醒,胡塗了。“紅箋趕到時,馨園的氛圍正僵。
“繪春蜜斯還是昏倒不醒,二少爺那邊大夫說無礙,有二夫人照顧著。”紅箋應對。
半餉的喝茶聲。
芳園那邊,最後一個郎平分開後,一眾下人也所剩無幾。
沈心怡伸開了眼睛。
“至今無信兒。”紅箋照實說。
“心娘身子孱羸,又是衣衫薄弱,此番落水雖救其身,卻不醫治,如何能行?你們……”顧言誠從床上再次掙紮著坐起,前胸一起一伏的顫抖,倒是不敢正視曹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