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後生活錄_第11章 且看金城留晚照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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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個丫頭如何被你養抱病病歪歪?瞧這小臉又瘦又憔,哪有娃娃該有的水靈樣兒?”

他為女兒焦急的分辯:“叔父,如此手劄,豈不是我郭門毀約悔婚?今後阿瑤長大議親,旁人將如何對待?”

“叔父!”郭允恭一步當前,攔在郭嶺與舒窈之間。

郭嶺麵無神采拄著拐,在門邊望著舒窈,似低頭深思。

郭嶺聽後如有所思:“倒是苦了娃娃。這麼點兒孩子跟你們舟車鞍馬的。現在到家,得好好歇歇,補補身子。守喪你們大人不能沾葷。孩子小,恰是見長的時候,彆把甚麼端方都套上。轉頭叮嚀廚房多點眼力勁兒,彆弄差了炊事。記著冇?”

他視野穿過舒窈,直直盯住她身後的人。

向來冇有哪一刻讓她像現在如許認識到本身的薄弱與強大。落空祖母的庇佑,分開熟諳的汴京,她在陌生的故裡,在疏離的叔祖麵前,她甚麼說話的分量都冇有。她俄然認識到,在汴京的府邸裡,她之以是能夠橫行無忌,肆意奸刁,不過是依仗了老祖母對她的無窮寵縱。喪失了祖母的撐靠,她實在戰役常的世家女兒無甚不同。

她呢?

他們這算到家了。

郭允恭趕緊應是。

“叔父,我……”

“謹言慎行,謹言慎行!老夫警告過你們多少次了?你們如何就是記不住?柴家是前朝皇族不假,尊玉麵子也不假。但這尊玉麵子是誰給的?官家給的,哪天官家如果主張一改,變卦了。那柴家就隻能跟南唐李重光一樣!”

隻要這裡纔是。這裡歸於最北的河東路,大宋江山十五路,唯獨它東接大遼,西臨黨項。聖朝軍州四百所,隻要他們的應州南扼龍首山,北據雁門關。下可抵洛陽,賞西都風景;進可入汴京,觀中原人文。

話落,老爺子扭頭不管他,轉而環顧向四周,目光一一落在小輩們身上。長房的孫兒輩除了老邁郭中庸、老三郭中和這幾個年長的在北方為官,他常常得見。其他孩子要麼在都城讀書,要麼是退隱江南,見麵機遇並未幾。特彆阿誰最小的丫頭,他疇前都冇見過。

“叔父,如許小我來府上教女門生?他……真能屈尊?”郭守璘聲有遊移。

父親並不是一個工於心計的人,他太實在,實在到很少去想表象背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如許的他能夠不敷剔透聰明,但是他身上卻也有難能寶貴的東西:比如結壯,比如本分。

郭府的守喪丁憂在葬禮過後被提上日程。老叔祖郭嶺利落定奪:長房兩子不成能都去墳前結廬而居,宗子守璘侯在府中措置守喪期大小瑣事,次子允恭分開府邸孤身前去祖陵,代兄儘孝。

世人正不知他因何不愉,卻見郭嶺將柺杖“嘭”的一下砸在了桌麵上,瞪著在坐諸人痛斥句:“胡塗!”

老叔祖眯起眼睛,扭頭瞪向郭允恭,皺著眉,厲聲喝責。

郭允恭一下頓住,神采慘白,訥訥應了聲:“是。叔父經驗得是。侄兒……寫信就是。”

“寫信奉告鄭國公府,就說鄙府有喪,丁憂三年中變數不知凡幾。為免遲誤貴府公子畢生,柴郭兩門前約取消。”

北方初夏微涼,風習習刮過樹蔭,掀起舒窈孝衣的一角。舒窈側過臉,沉默垂眸,回望向祖母的陵墓:祖母跌宕平生,曆經五帝,最後歸宿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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