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儉收回目光,揚眉一笑,“詩天然是好的,隻是便是冇有此詩,畫也是絕妙佳品,能為此畫題墨,是裴某的幸運。”
立即便有人問道,“店家,這四色夾纈可另有貨?我也想訂一匹寶相花的。”
史掌櫃笑道,“開店迎客,天然來的都是客人。”他一見這婢女,就特地把最大的案幾挪到了靠近店門口的敞亮處,又把那四匹夾纈都鋪得甚開,就是要多吸引些人來看,冇想到結果還真是不錯。
那位仍然穿戴黃色紗衫的婢女本來一臉傲慢,但當這四色夾纈一匹匹的放開,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垂垂黏在了上麵,直到掌櫃笑道,“小店總算不負所托,明天賦將最後一匹染好,不知貴府感覺可還能用?”她才醒過神來,哼了一聲,臉上漸漸規複了傲然的神采,淡然道,“也就勉強用得!”
黃衫婢女漫不經心道,“明說就是,又有何妨?”看著琉璃的眼神裡倒冇有了抉剔和肝火,滿是不加粉飾的輕視,彷彿在說,公然是個冇見地的,竟然覺得我家夫人買你幾個花腔還怕人曉得!
黃衫婢女聞言不由大怒,冷冷的看了那發話之人一眼,又轉頭看著掌櫃道,“這四色夾纈,我家夫人有緊急用處,再不準再賣給彆人!”
史掌櫃淺笑著點了點頭,“自當服從,隻是如許一來,這四匹的代價就不能以上品計算,而是絕品,要兩貫錢一匹。”一麵說,一麵便指著牆上新製的價目表給這婢女看。此事他早有預感,剛好另有前次的打獵夾纈屏風,乾脆便在店裡的價目表上加上了“絕品”一欄,一匹兩貫錢,十天前便報備到了市丞那邊。不然,遵循東西兩市的行規,如果不按密碼標價收錢,教人告到了市丞那邊,快意夾纈倒是要挨罰的。
琉璃站起來淺笑見禮,那婢女卻彷彿冇有瞥見般大喇喇的坐了下來,嘲笑道,“畫師本日如何高貴起來了?連麵也不肯露上一露?”
琉璃笑而不語,心道:虛假,這還不是跟你學的!卻見裴行儉彷彿聽到了這句話般,淺笑著看了本身一眼,頓時不敢再腹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