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明月_第49章 有心攪局 無力迴天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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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玄已然怔住了,倒是他的身邊的年青和尚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字,他的臉上的皺紋俄然一僵,微張著嘴,卻一個字都冇有說出來。

這位祗隊正彷彿冇推測裴行儉竟然一口便叫出了他的姓氏職務,倒是呆了一下,隨即滿臉堆笑,“長史好記性,不知長史此來但是為了上香?”

她的模樣倒也無人留意,麴崇裕正對覺玄笑著道,“長史說大師的茶極好,崇裕本日也想叨擾一杯,不知會不會過分打攪?”

剛纔還口若懸河的隊正立即行了一禮,低頭退了下去,裴行儉回身抱了抱手,“真是巧。”

琉璃不由看得呆住了。

下一刻,比黃豆還大的雨點稀稀拉拉的落在院中的硬地盤麵上,濺起的灰塵形狀竟是格外清楚,看上去就如一朵朵淺黃色小花在刹時盛開又殘落。

琉璃此時那裡還不明白剛纔那兩個隊正在弄甚麼鬼,聽了這話,忍不住笑著還了一禮,“我也驚奇得很,剛纔這兩位隊正為何如此儘忠職守,本來世子要來上香。”

裴行儉穿上了琉璃給他新做的細白疊圓領袍,白疊被染成淡淡的青色,袖口和領口包著色彩略深的棋格紋青綾,看去簡練素雅。琉璃也穿戴淡青色衫子,配棋格紋暗花的青綾裙,裴行儉平素對穿戴並不太在乎,一看兩人這一身也笑了起來,上前攜住了琉璃的手,邁步往外走去。

午後時分的西佛殿不比常日的熙熙攘攘,香客卻也很多,琉璃上香之時,耳邊是一片虔誠的讚歎禱告,隻是麵劈麵前不遠處那座汗水流得更加歡樂的大佛,她隻覺到手指癢得短長,恨不得探出去摸一摸那佛像是不是冰冷,好輕易才咬牙忍住了,又看了好幾眼才戀戀不捨的出了佛殿。

從寺門走出去的麴崇裕身上穿戴一件緋色錦邊的交領綾袍,頭上還束著鎏金銀冠,氣味不決,雙頰微紅,當真是色若春曉之花。隻是不管如何看不出半分拜佛的模樣。

站在她身邊的小檀抱怨道,“等了半日,又是一場鬼雨白遲誤工夫。”說著抬腿便往外院走,剛走到院中,幾顆巨大的雨珠毫無前兆的落了下來,正砸在她頭上。小檀“啊”的一聲跳了起來,幾步躥到了院門上麵。

麴崇裕不由訝然的看向裴行儉,隻見他一臉安閒,含笑問道,“不知大梵刹可願慈悲為懷,為西州子民做下這場善事?”

裴行儉認得此人恰是平平素跟在麴崇裕身邊的親信,也笑著點了點頭,“祇隊正辛苦了。”

麴崇裕百忙當中也給身後的侍從遞了個眼色,那侍從腳步輕巧的跟了門,轉頭便對覺玄笑道,“法師所言甚是,隻是我倒記得玄奘法師當日曾說過,若不催邪,何故顯正……”玄談妙語中,剛纔的那點動靜,就像小小的雨滴落在湖麵上,激起的那點波紋敏捷的消逝不見,連水花都未曾激起一朵。

麴崇裕暗自鬆了口氣,卻見裴行儉低頭喝了一口茶,俄然開口道,“覺玄法師,裴某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都雲佛法慈悲,法師當也曉得,現在西州便有一場莫測之事。”

麴崇裕定了定神,點頭而笑,“此言差矣,佛門當然是以慈悲為懷,但是這賦稅之事,乃是我等朝廷命官分內之責,焉能推委於方外之人?守約為民籌劃,一片苦心,崇裕也是佩服得緊,隻是本日之事,的確過分冒昧。”他笑著看向覺玄法師,“法師放心,此等官府事件,我麴家必定一力承擔,不會教西州子民不安,亦不會打攪到佛門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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