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冷冷地瞥了黃計都一眼:“君也能夠不要。但是戎羯狼騎趕上天馬是甚麼結果,君比朕清楚很多。”
他忽地不自稱“朕”,反而提及了“我”,讓黃計都微覺驚奇,旋即便明白過來,柳泉的意義是,接下來的話都並非出自一國之君的口,而隻是他本身的“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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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計都嘲笑一聲,道:“你倒是會為旁人可惜,照你這麼說,你當時騙他做了逃兵,倒是要決計熬煉他了?”
本來他竟是感慨這草原蒼茫。黃計都無法地搖點頭,道:“你見我好,我也見你好。民氣不敷,無外如是。”
不時有野鹿野兔被二騎驚起,在高過人腰的草叢中躥來躥去。柳泉並冇有帶著弓弩,但是一隻兔子就在他身邊躍起,他用馬鞭一抽,便把那兔子嘞住,再一卷,那兔子脖頸一聲脆響,目睹便是不活的了。
柳泉可貴放狠話,他語氣如此斬釘截鐵,倒把黃計都一下子給震住了。黃計都凝睇著身邊這十幾門炮,想了一會兒,才銳氣儘斂,不得不點了頭:“你說的是。火炮的事情我能做主,但我也但願北代能夠真的把我戎羯當盟友對待。”
柳泉道:“莫非不是?君都算到了這一步,竟然冇有看出這是一筆再劃算不過的買賣!天馬縱橫天下無敵,火炮卻能打天馬……比及了當時,莫非戎羯不會更加強大麼?君竟放著大好機會不要,寧肯不去做戎羯一族有史以來最巨大的王,這不是愚又是甚麼!”
見他不信,柳泉倒也不急著解釋。他續道:“我生在離都,長在離都,小時候便看倦了頭頂那一畝三寸天,也騙光了城中大半人的錢。我當時就想,若照這麼下去,等我到了三十歲,便騙無所騙,賺無所賺,可我畢竟是個犯人,就算有金山銀山,我又能如何樣?正如韓楓,我從小便見他結壯肯乾,比旁人謹慎深沉,可就算他韜光養晦一輩子,如果冇有發光發熱的那一天,之前的這些又有甚麼用呢?”
“以是你便不去見邢曼歌?”柳泉憋了好久的話終究借勢說了出來,心底不由一鬆,不管如何,他對邢侯兄妹算是儘到心了。
心知黃計都始終介懷這件事情,柳泉連連點頭擺手,笑道:“你說讓北代把戎羯人真的當盟友對待,但是怪我們把天馬交給西代,是在背後捅了你們一刀子?”
柳泉又道:“你這裡天寬地闊,真好!倒不像我們那邊,就算關著門發言,還要謹慎隔牆有耳。那纔是庸人自擾啊,哈哈!”
不管如何,這些話他並不想讓邢侯曉得。是以黃計都不說話,隻等柳泉本身往下說。
“這便是了。”柳泉恍然一笑,“有你這句話就好,我們再說天馬的事。黃兄,刨去天馬和火炮不算,依你看,現在我們這四國倘若真打起來時,都要依仗甚麼呢?”
“低買高賣,逐利而生,說得不錯!”柳泉朗聲笑道,“但是黃兄,你還是漏說了一點!我並非奸商,而是正商!六合生萬物皆有效,於我而言,便是要將這萬物的用處,都闡揚得淋漓儘致,這纔是我為商的本分。”
黃計都劍眉倒聳,滿麵不鬱:“儘人皆知柳帝這張嘴能把活的說死,死的說活,如何明天竟變笨了?莫非我黃某在柳老弟的眼中竟是願受威脅之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