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朧月閣躺了三天三夜。
幻兒回聲走後,我朝青鳥招了招手,“下來。”
他扔給我一樣東西:“送給你做衣裳。”
那山妖得知後,氣得當場吐血而亡。
好不輕易積累起來的靈力全破鈔光了,身材又回到了最後的狀況。
我也很高興,當即叮嚀它:“你去華瓊殿找蘇夜黎,奉告他我在這,請他來一趟。”
我偷偷藏起那塊玉髓,一夜喧嘩,了無陳跡。
我一麵聽一麵唏噓,那賊人實在太笨了,要曉得那千年水晶棺又大又重,就算他扛出了無塵洞,也扛不出南天門。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幸運扛出了天庭,也賺不了幾個銀子,那玩意出了天庭就一廢料,本錢又大,還不如偷些珠寶來得實在些。
青鳥歪了歪腦袋不睬我,卻也不拜彆,圓溜溜的眼睛裡充滿了迷惑。我抬頭朝天短促地叫了三聲,青鳥直撲下來,歡暢地繞著我飛了兩圈,最後停在我肩上,收回清脆動聽的聲音:“三公主,你冇死啊?我說如何有股熟諳的氣味呢?”
聊了好久,我纔想起來問:“你如何會在這裡?”
有一回他寫給灶神的密函被一隻山妖截獲了,那山妖是個很有見地的,見到李先生三個字,喜得樂不成支,覺得獲得了甚麼嚴峻敵情,巴巴地派了數百位部下連夜護送到魔族王宮。成果那封得嚴嚴實實的密函內裡隻寫了幾個字:速求紅燒獅子頭秘方。
藉著月光,我看到那人一身玄色勁裝,頭部用黑紗矇住,隻露了雙眼睛。
我感慨了聲運氣好,道:“還是你的鼻子尖,若換作其他青鳥,約莫並不能認出我來。好久不見啊,咘咘。”
那身衣裳在月光下特彆都雅,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他,問:“這身衣裳那裡買的?”那人本已踏著星光遠去,聞言回過甚笑了,一雙眼睛笑起來彎彎的,我才發明那是雙極標緻的眼睛,滑頭敞亮,在黑暗裡灼灼生輝。
我鬆了口氣,想必盜亦有道,這約莫是個不劫色亦不害命的賊,是一隻知己未泯的賊。不過他既已曉得我的財物地點,為何不取?
咘咘高興地撲扇著翅膀:“這下可好了,王母不消悲傷了,十殿下也不消整日哭了。”
唔,看來還是個神通泛博的賊。
不劫色,又不劫財,看來不是隻淺顯的賊。
輕風拂過那片藍海,甚香。
咘咘說:“天然是送信來著,太上老君有封密函讓我交給紀莊主。”
我紮眼望去,隻見一隻青藍色的大鳥停在梧桐樹上,神情地將我們望著。陽光照得它的羽毛根根發亮,斑紋素淨,喙跟兩隻爪尖通紅似火,腳上掛了隻精美的鈴鐺。幻兒詫異道:“好標緻的鳥!”
我撿起那東西,原是塊桃子大的玉髓,玉髓我見過很多,這麼大成色這麼好的卻很少見。這等代價連城的寶貝說送人就送人,看來是個有錢的賊,是個率性的賊!
今後今後,三界再無誰對太上老君的密函感興趣,擺佈不過是些侍花弄草類的雞毛蒜皮小事。
那毛賊愣了愣,看著我好久,俄然伸手來摸我的臉,我暗叫不好,趕上登徒子了,指上忙會聚靈力,不管劈不劈得過,先劈了再說。正抬起手,那人快速收回了手,又看了我一眼,回身去翻開房門。
我“哦”了一聲。
還冇衝到門口,一個黑影從窗戶外跳了出去,砸滅了我方纔燃起的蠟燭。緊接著一把銀劍架在我脖子上,我嚇了一跳,甚是擔憂他狗急跳牆以後殺人滅口,趕緊招認:“珠寶都在東南角那張壁櫥裡,第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