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列國誌_第126章 誅羋勝葉公定楚滅夫差越王稱霸(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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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智伯怒鄭之不朝,欲同趙鞅伐鄭。鞅偶患疾,使無恤代將以往。智伯以酒灌無恤,無恤不能飲。智伯醉而怒,以酒斝投無恤之麵,麵傷出血。趙氏將士俱怒,欲攻智伯。無恤曰:“此小恥,吾姑忍之。”智伯班師回晉,反言無恤之過,欲鞅廢之。鞅不從。無恤自此與智伯有隙。趙鞅病篤,謂無恤曰:“異日晉國有難,惟晉陽可恃,汝可識之。”言畢遂卒。無恤代立,是為趙襄子。此乃周貞定王十一年之事。時晉出公憤四卿之專,密令人乞兵於齊魯,請伐四卿。齊田氏,魯三家,反以其謀告於智伯。智伯大怒,同韓康子虎、魏桓子駒、趙襄子無恤,合四家之眾,反伐出公。出公出走於齊。智伯立昭公之曾孫驕為晉君,是為哀公。自此晉之大權,儘歸於智伯瑤。瑤遂有代晉之誌,調集家臣商討,畢竟智伯成敗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荒台獨上故城西,輦路苦楚草木悲。廢墓已無金虎臥,壞牆時有夜烏啼。

話分兩端。卻說晉國六卿,自範、中行二氏滅後,止存智、趙、魏、韓四卿。智氏荀氏因與範氏同出於荀,欲彆其族,乃循智況之舊,改稱智氏,時智瑤為政,號為智伯。四家聞田氏弑君專國,諸侯莫討,因而擅自主議,各擇便據地,覺得封邑。晉出公之邑,反少於四卿,無可何如。就中單表趙簡子名鞅,有子數人,宗子名伯魯,其最幼者,名無恤,乃賤婢所生。有善相人者,姓姑布,名子卿,至於晉,鞅召諸子使相之。子卿曰:“有為將軍者。”鞅歎曰:“趙氏其滅矣!”子卿曰:“吾來時遇一少年在途,相從者皆君府中人,此得非君之子耶?”鞅曰:“此吾季子無恤,所出甚賤,豈足道哉?”子卿曰:“天之所廢,雖貴必賤;天之所興,雖賤必貴。此子骨相,似異諸公子,吾未得詳視也。君可召之。”鞅令人召無恤至。子卿瞥見,遽起拱立曰:“此真將軍矣!”鞅笑而不答。他日悉召諸子,叩其學問,無恤有問必答,層次清楚,鞅始知其賢。乃廢伯魯而立無恤為適子。

采香徑斷來麋鹿,響屟廊空變黍離。欲吊伍員那邊所?淡煙斜月不堪題!

家國興亡自偶然,時人何必咎西施!西施若解亡吳國,越國亡來又是誰?

再說越王念範蠡之功,收其老婆,封以百裡之地,複使良工鑄金,像範蠡之形,置之座側,如蠡之生也。

胡曾先生詠史詩雲:

忠哉文種,治國之傑!三術亡吳,一身殉越。不共蠡行,寧同胥滅,千載活力,海潮疊疊。

吾王神武蓄兵威,欲誅無道當何時?大夫種、蠡前致詞:吳殺忠臣伍子胥,今不伐吳又何必?良臣集謀迎天禧,一戰開疆千裡餘。恢恢功業勒常彝,賞無所吝罰不違。君臣同樂酒盈卮。

吳王恃霸逞雄才,貪向姑蘇醉綠醅。不覺錢塘江上月,一宵西送越兵來。

夫差聞越兵入城,伯嚭已降,遂同天孫駱及其三子,奔於陽山。晝馳夜走,腹餒口饑,目視昏眩,擺佈挼得生稻,剝之以進。吳王嚼之,伏地掬飲溝中之水,問擺佈曰:“所食者,何物也?”擺佈對曰:“生稻。”夫差曰:“此公孫聖所言,‘不得火食走章皇’也。”天孫駱曰:“飽食而去!前有深穀,能夠暫避。”夫差曰:“妖夢已準,死在朝夕,暫避何為?”乃止於陽山,謂天孫駱曰:“吾前戮公孫聖,投於此山之巔,不知另有靈響否?”駱曰:“王試呼之。”夫差乃大喊曰:“公孫聖!”山中亦應曰:“公孫聖。”三呼而三應。夫差心中驚駭,乃遷於乾隧。句踐率千人追至,圍之數重。夫差作書,繫於矢上,射入越軍。甲士拾取呈上,種、蠡二人同啟,視其詞曰:“吾聞‘狡兔死而良犬烹。’敵國如滅,謀臣必亡,大夫何不存吳一線,以自為餘地?”文種亦作書係矢而答之曰:“吳有大過者六:戮忠臣伍子胥,大過一也,以直言殺公孫聖,大過二也;太宰讒佞,而聽用之,大過三也;齊晉無罪,數伐其國,大過四也;吳越同壤而侵伐,大過五也;越親戕吳之前王,不知報仇,而縱敵貽患,大過六也。有此六大過,欲免於亡,得乎?昔天以越賜吳,吳不肯受。明天以吳賜越,越其敢違天之命!”夫差得書,讀至第六款大過,垂淚曰:“寡人不誅句踐,忘先王之仇,為不孝之子,此天之以是棄吳也!”天孫駱曰:“臣請再見越王而哀懇之。”夫差曰:“寡人不肯複國,若許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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