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列國誌_第6章 寵虢公周鄭交質助衛逆魯宋興兵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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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流派要相稱,大小須當自酌量。卻笑攀高俗氣子,拚財但買一巾方。

桓王傷其父以質鄭身故,且見鄭伯久專朝政,心中疑懼,私與周公黑肩商討曰:“鄭伯曾質先太子於國,意必輕朕。君臣之間,恐不相安。虢公執事甚恭,朕欲畀之以政,卿意覺得何如?”周公黑肩奏曰:“鄭伯為人慘刻少恩,非忠順之臣也。但我周東遷洛邑,晉鄭功績甚大,今改元之日,遽奪鄭政,付於他手,鄭伯氣憤,必有放肆之舉,不成不慮。”桓王曰:“朕不能坐而受製,朕意決矣。”

衛桓公覽罷,大驚曰:“叔段不義,自取滅亡。寡報酬滑發兵,實為助逆。”遂遣使收回本國之兵。使者未到,滑兵乘廩延無備,已攻陷了。鄭莊公大怒,命大夫高渠彌出車二百乘,來爭廩延。時衛兵已撤回,公孫滑勢孤不敵,棄了廩延,仍奔衛國。公子呂乘勝追逐,直抵衛郊。衛桓公大集群臣,問戰守之計。公子州籲進曰:“水來土掩,兵至將迎,又何疑焉?”大夫石碏奏曰:“不成,不成!鄭兵之來,由我助滑為逆而至。前鄭伯有書到,我不若以書答之,引咎賠罪。不勞師徒,可卻鄭兵。”衛侯曰:“卿言是也。”即命石碏作書,致於鄭伯。書曰:

魯公子翬接了衛國重賂,不由隱公作主,亦起重兵來會。陳蔡準期而至,自不必說。宋公爵尊,推為盟主。衛石厚為前鋒,州籲自引兵打後,多齎糧草,犒勞四國之兵。五國共甲車一千三百乘,將鄭東門圍得水泄不通。

完再拜上,王卿士鄭賢侯殿下:寡人誤聽公孫滑之言,謂上國殺弟囚母,使孫侄無竄身之地,是以發兵。今讀來書,備知都城太叔之逆,悔不成言。本日收回廩延之兵,倘蒙鑒察,當縛滑以獻,複修舊好。惟賢侯圖之!

鄭伯見周王全無責備之意,公然心胸不安,遂定入朝之議。正欲起行,忽報:“齊國有使臣到來。”莊公訪問之間,使臣致其君僖公之命,約鄭伯至石門相會。莊公道欲與齊相結,遂赴石門之約。二君相見,歃血締盟,約為兄弟,有事相偕。齊侯因問:“世子忽曾婚娶否?”鄭伯對以:“未曾。”僖公曰:“吾有愛女,年雖未笄,很有才慧。倘不棄嫌,願為待年之婦。”鄭莊公唯唯稱謝。及返國之日,向世子忽言之。忽對曰:“妻者齊也,故曰妃耦。今鄭小齊大,大小不倫,孩兒不敢仰攀。”莊公曰:“請婚出於彼意,若與齊為甥舅,每事能夠仰仗,吾兒何故辭之?”忽又對曰:“丈夫誌在自主,豈可仰仗於婚姻耶?”莊公喜其有誌,遂不強之。厥後齊使至鄭,聞鄭世子不肯就婚,返國奏知僖公。僖公歎曰:“鄭世子可謂謙讓之至矣!吾女年幼,且俟異日再議可也。”先人有詩嘲富室攀高,不如鄭忽辭婚之善。詩曰:

卻說鄭莊公聞公孫滑起兵前來侵伐,問計於群臣。公子呂曰:“‘斬草留根,逢春再發。’公孫滑逃死為幸,反興衛師,此衛侯不知共叔襲鄭之罪,故起兵助滑,以救祖母為辭也。依臣鄙意,莫如修尺一之書,致於衛侯,申明其故,衛侯必抽兵返國。滑勢既孤,可不戰而擒矣。”公曰:“然。”遂遣使致書於衛。衛桓公得書,讀曰:

寤生再拜奉書,衛侯賢侯殿下:家門不幸,骨肉相殘,誠有愧於鄰國。然封京賜土,非寡人之不友;恃寵反叛,實叔段之不恭。寡人念先人間守為重,不得不除。母薑氏,以寵嬖叔段之故,內懷不安,避居潁城,寡人已自迎歸奉侍。今逆滑昧父之非,奔投大國。賢侯不知其非義,師徒下臨敝邑。自反並無獲咎,惟賢侯同聲亂賊之誅,勿傷唇齒之誼。敝邑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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