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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今兒氣色不錯，我跟道長求的那符您戴著麼，蓉兒先前老做惡夢不是，戴了後睡得可安穩了。”童姨娘訕訕，趕緊轉了話題道。

柳姨娘是項善明的妾侍，項允灃的孃親，方纔童姨娘說吃喝玩樂的世家後輩，可不拐著彎的在說項允灃紈絝麼，當下就不痛快了。

賀氏叫她這一番話說得表情鎮靜，對於自個孩子不無高傲，矜持地笑了笑。坐在沈氏中間的童姨娘抓著把瓜子嗑，一聲聲的擾人，加上她天生有些斜眼，沈氏瞧著就跟諷刺她似的，略不舒暢的皺了皺眉，想到外頭傳聞，語帶挖苦不懷美意道，“允晁剋日但是出大風頭了，那篇文章作的連書院教員都誇獎，現在都城裡都說太傅家的倆孩子都出息得很。”

“你甚麼意義！”童姨娘一聽立馬站了起來，指著柳姨孃的鼻子道，“你是妒忌我家允晁亂歪曲人罷！”

秦老夫人微微一怔，隨即夾起放在嘴裡咬了一口，眯起的眼裡盛了滿滿笑意，連道了兩聲好，一抬手的就露了腕上戴著的沉香木福壽快意手串。

等趙夫人一走，老夫人抬手就打掉了童姨娘摸上匣子的手，叮囑婆仔細心收起來。

“好啊，我道覺得你那手串是為誰求的，本來是奉迎祖母來的，祖母本來就已經偏疼的，今後可不但記取你的好了。”項青妤坐在項瑤中間，用心嗔道。

用過了飯，待在屋子裡的反而覺著有些悶熱，賀氏便發起往湖心水榭坐坐，秦老夫人有午休的風俗便冇跟著一塊兒，反而叫丫環拿了上好的白露茶號召。

“你個賤人，你是想燙死我。”

除了未參加的老夫人和童姨娘一房，府裡的女眷都在，顧氏坐在空座的左邊，與秦老夫人隔了個座兒，才吃了兩口，碗裡就多了筷肉。秦老夫人擺回了公筷，笑眯眯道，“多吃點兒。”

“動筷罷。”

軟榻上的老婦人一身深藍的錦緞繡袍，兩鬢銀絲一絲不苟地梳起，盤桓髻上簡樸簪著青玉扁方，素雅不失雍容氣度，聽了賀氏的抱怨淡淡掃疇昔一眼，號召著屋子裡一眾女眷入坐。

“你說誰冇出息呢！”柳姨娘常日裡荏弱，兒子倒是她的軟肋，由不得彆人說不好，當下就跟童姨娘掐上了。

“允晁隨了他爹，愛講道道，不過講得蠻得理的，不像現在的世家後輩隻曉得吃喝玩樂。”童姨娘咧著嘴角，臉上對勁的神采毫不粉飾。

“童姨娘，我可冇冤枉他，不信你去書院找人問問看有冇有這回事，項允晁仗勢欺人，打的還是太傅府的名號，說出去豈不是丟的是已故老太爺的麵兒。”柳姨娘也嘴不饒人，這事兒還是項允灃同她說的，道是那被欺負的墨客不幸來著，還給了些銀錢給他母親治病。

論起正牌夫人裡頭，就屬沈氏出身最差，並且這麼多年冇個動靜，隻要掛在名下外室庶女的項蓁，在賀氏如許孃家短長的底氣就弱了幾分，也有點湊趣的心機在，便挑了賀氏兒子項允禮的話題道，“允禮年紀悄悄就任了翰林學士，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出去打牌，很多夫人都向我探聽允禮喜好甚麼樣的女人，搶手得很呢。”

童姨娘立即點了點頭。

“嗯，睡得確是不錯。”老夫人應和了聲。“林道長但是神人。”

正說著，一名丫環跟著婆子進了門，老夫人一眼就瞧出是那位身邊的服侍丫環，眼皮子一撂，收了話音兒，這是今兒個第三返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