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撫天下_第十七章 南錢北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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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大昕笑道:“曉嵐兄儘管看,如果你感覺這謄寫得不好。小弟明日,就捲了鋪蓋回江南去。今後也休說甚麼南錢北紀,隻稱紀大、錢二罷了。”

王念孫道:“坊間都說,皇上念著舊情罷了,孝賢皇後早逝,皇上對孝賢皇後,一貫又是恩典有加。故而對他富察一家便格外恩寵,這福康安雖也稱得上軍功卓著,可若不是這一重原因,他本年不過三十五歲,如何經曆得這很多戰事?就連他阿誰弟弟福長安,有何功勞?又有何才氣?竟也入軍機處七八年了,他入軍機處那年,才二十歲呀?”

任大椿尚且未答,王念孫曉得此中內幕,說道:“那恒瑞……哼哼,本來皇上聽他拖延不進,也是龍顏大怒,客歲年底就已將他撤職,押往都城,籌辦問斬。可最後皇上也不知為何,竟然對他網開一麵,隻減死一等,遣戍伊犁。上個月我接到動靜,恒瑞在伊犁那邊,竟然複了副都統之職。恒瑞那廝都能重新啟用,柴將軍竟要問斬,真是不知……不知皇上是何企圖。”

實在,恒瑞無能免死,柴大紀有功論斬,這統統究竟是誰的任務,大師心知肚明。隻是直言天子不對,在此時極易成為“大不敬”的不赦之罪,故而都不敢直說乾隆的不是罷了。一時候諸人把二人高低比對,不覺都為柴大紀感喟。

王念孫道:“辛楣兄,這就是你不仕進,不知我們為官之苦了。這一兩年,就因為林爽文的事,你看看,我們工部常日也不涉軍務,這都要幫著兵部盤點武備。子田兄那禮部,前幾日也在忙功勞冊封事件。這不,圖形紫光閣的事,昨日才告一段落,本日就來你這裡集會了。”

這年六月中,江彩終究誕下一女,阮元見了,自也非常垂憐,想著本身二十四歲,才得一女,已是有些晚了,女兒自應當多加庇護,今後福壽雙全纔是。又想著“全”字太常見,便加了草頭,將女兒定名為阮荃。

所謂“遠近之法”,實在是當代對透視學的一類彆稱。紀昀說著,也連連歎道:“眼下這些陋儒,也隻好做做筆墨,堆砌幾句典範,凡人無知,便覺得有學問。哼,這引經據典,是為了給人看的,不是為了裝點學問的。更有些人,自發得多認得幾個字,便隨便利用,也不管用的是不是處所。這類人,那就是陋儒!”

邵晉涵道:“隻怕……隻怕是阿中堂替他說了好話吧?淵如或許不知,恒瑞與阿中堂也是姻親,恒瑞的女兒,嫁的是阿中堂的孫子。阿中堂這個孫子,出自阿中堂次子阿必達,這位阿必達大人,在孩兒出世之前便因病故去了,故而阿中堂最捨不得這個孫兒。或許這一次,也是阿中堂從中周旋,才免了恒瑞極刑,隻改發遣了。”

錢大昕道:“隻不過他長袖善舞罷了。這恒瑞,朝廷裡人最是清楚,他和當朝工頭的阿中堂是姻親,阿中堂有位孫兒,是他半子。可另一邊呢?傳聞他家車馬,去和中堂府上也已不止一兩次了。這朝廷裡,阿中堂是軍功卓著,和中堂卻一向是文臣,二人夙來不睦,便是我這個十年不入宦海之人也多有耳聞。這恒瑞兩端都湊趣著,天然有大官做了。唉,隻可惜柴大紀將軍,夙來也是以武勇聞名,他這一拖延不進,卻把柴將軍一小我扔在諸羅,聽聞柴將軍部下隻要千餘孤軍,也不知困守孤城,能撐獲得幾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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