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撫天下_第十七章 南錢北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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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彩也笑道:“夫子如何如此胡塗?我身子好著呢!隻是你眼下尚未取中進士,夫人我內心天然也不平穩,故而才病了一場。如果夫子真有那麼一天落第做了官,我也就放心了。到阿誰時候,我纔不會水土不平呢!今後我的事,你就放心吧。隻是你這裡,有一件事可必然要承諾我。”

柴大紀之名,此次前來的儒生,實在大多聽起過。林爽文反清這一戰,柴大紀在上一年仲春反攻諸羅到手,緊接著死守孤城長達十一個月之久。直到福康安和海蘭察帶著雄師南下,方纔得救。若不是他死守諸羅,隻怕台灣全境都會被林爽文攻陷。是以乾隆大喜,賜諸羅名為嘉義。可誰想半年不到,柴大紀竟被批評貪縱虐民,眼看下了大牢,又傳出問斬的動靜。

邵晉涵忽道:“子田,我這幾日倒是聽聞了些柴將軍的事,好是奇特。柴將軍到底是如何了,本來在諸羅立了功,這又被帶到都城,竟要問斬了呢?”

又道:“敢解這《考工記》,我老紀看著,這就不是凡人。咱都曉得,這《考工記》最難明之處,不在筆墨古奧,而是提筆之間,需求觸及器物。以這車製而言,冇做過車輪車廂,冇察看過車的構造,提筆就寫,隻會貽笑風雅。可這後生不但典範俱通,並且籌算之學也是一流啊,這纔是真正的後起之秀!辛楣,我想這般人才,你定是教不出來,依我看,不過是你仗著江南之利,多識得些才子罷了。他現下在那裡,讓我指導他數年,到當時候,我看你如何在我麵前逞威風?”他雖不識得著書之人,卻在口舌上毫不相讓。

阮元聽了錢大昕這番話,自是心悅誠服,忙答道:“先生經驗得是。”

看著看著,王傑也垂垂讀了起來:“今密推之,亦適得平圜中規如此,不知康成氏何故必變其說,致一往皆謬也。哈哈,敢直言鄭康成解釋錯了,倒是不易。可看這前後語句,也算言之成理,絕非故道別緻直言啊。”

聽到這裡,阮元和江彩也都是一驚,錢大昕眼看江彩有孕,站立困難,忙表示行館下人,給江彩找來椅子,讓她坐下了。這才緩緩說道:“伯元,夫人,你們可曾想過,若招考舉子,真的取中進士,就是朝廷命官了。朝廷是需求愛民如子,體貼生民痛苦的父母官,還是不顧蒼存亡活,隻知肆意剝削,弄得府庫充盈,便自誇大功一件的那所謂‘能吏’?哈哈,‘能吏’這個詞,國朝用的,也很多了。可隻要讓府庫充盈,國度賦稅不缺,便是能吏嗎?伯元,你讀過《魏書》,應知長尺大鬥為何物,讀過《宋史》,也應知‘豐亨豫大’是何意。百姓交得五鬥糧食,他用大鬥來稱,便隻夠四鬥,百姓無法,隻好多交一鬥,才氣完稅,以此弄得府庫充盈。朝廷不知此中起因,便稱其為能吏。這些人,那裡配得上能吏二字,依我看,隻應稱其為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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