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完了和南熏的過往,劉堃瞻仰星空的臉上,已經被淚水滲入。
劉堃防不堪防,寨子也回不去,被獨孤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了下來。
“這是如何回事?”獨孤信很猜疑:“布衣給盜匪討情?哪有如許事情?”
“這冒瀆之罪,可否是不知者不罪?”南熏用近乎是要求的語氣。
“獨孤信,這裡是涼州地界,本就是兵家必爭之地,長年戰亂紛爭,來回不竭易主。也是方纔回到我大魏的版圖,而劉頭領在這裡落草為寇已十餘年之久,當時的大魏律法,不能束縛這些人,也是情有可原的!”南熏的娓娓道來,讓劉堃的內心如同灌溉了濃蜜,甜滋滋、暖融融的。
南熏走到劉堃的麵前:“現在你已經曉得我是娘娘了,還想娶我嗎?”
“眾將平身吧,爾等特來救駕,本宮甚是欣喜!”麵前跪著的就是大司馬獨孤信,南熏與獨孤信已經幾年未曾會麵了。
獨孤信上前親身攙扶起老叟:“老丈請起,萬勿如此!”
獨孤信也心中出現了酸楚:“老丈這是讓我難堪啊,劉頭領當然是救苦救難有功,可這大魏的律法……”
“移駕涼州城!”劉堃的身後,獨孤信一聲喊,將領和兵士們護著南熏的鑾駕,沿著官道往北而行。
小伽羅順著劉堃的眼睛,看疇昔那片星空,彷彿也看到了劉堃的舊事:“南熏姐姐討情放了你,是不是也喜好你啊?”
“放了他們吧!”獨孤信揮揮手,兵士們得了令,將盜匪們放開。
與獨孤信一起的,另有那些柔然兵士,南熏猜出,必定是這些柔然兵在寨門以外叫戰無果,又見寨子裡張燈結綵,唯恐娘娘失節或者不測,隻得前去涼州搬來了獨孤信當救兵。
劉堃給南熏跪下:“咱是衝犯了娘娘,極刑由我一小我來承擔,還望娘娘放了我這些個弟兄們!”
“國?”劉堃冷冷地一笑:“這十來年,涼州不曉得換了多少個國,哪個纔是我們的國?不去,我等自在慣了,如若大司馬不肯放了我們,我們甘願一死!”
“臣在!”
“爾等流民呢?可否情願隨軍,有按月頒佈的軍餉,亦可養家餬口!”獨孤吃了劉堃的閉門羹,想在流民那邊找回顏麵。
南熏對劉堃點頭,讓他從速分開,千萬不要有任何的忘情表示。
“草民情願為劉頭領請命,望大司馬放過他一條活路吧!”流民中走出一個拿樹枝當柺杖的老叟,顫顫巍巍地給獨孤信跪下。
聽了老叟的這句話,南熏和獨孤信都是一陣心寒,都隻曉得一將功成萬骨枯,卻不曉得,除此以外,另有那些本不該該攪出去的無辜百姓。
“遵循大魏律法,這些盜匪常日裡攔路劫奪商旅,阻斷貿易來往,劫取不義之財,應梟首!又讓冒瀆娘娘尊駕,更應滅九族!”獨孤信是個奪目的人,發覺出南熏臉部微微有些震驚,“臣服從娘孃的旨意!”
固然是全軍統帥,武將出身,獨孤信卻獨占特彆愛好,不側重甲,一身長衫,加上貂絨大氅,颯爽英姿如鶴立雞群。縱使是上陣殺敵,也這般裝束。
劉堃點頭,話裡更帶著幾分苦楚:“她內心隻要長安城裡阿誰無能的天子小兒,為了他,你南熏姐姐竟然能千裡迢迢,風餐露宿,還要遁藏對她圖謀不軌之人的追擊!隻是為了來涼州,請大司馬勤王救駕!她哪怕是能讓我多看他一眼,我死也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