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南北朝_第五章 捫虱而談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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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灑但是笑,仍捕身上虱子回道:“桓將軍舉眾兵北伐,連下數城,有破竹之勢。然今駐軍灞上,間隔長安城僅數十裡地,卻在此時屯營紮寨,駐兵踟躇不前。先前秦國天子苻健遣太子苻萇及宰相之弟苻雄領五萬雄軍以抗,亦被將軍以策畫破之。現在將軍駐軍灞上卻圍而不攻,長安百姓自是冇法參透將軍所思。百姓心有憂愁,恐將軍今後棄長安而去,屆時將軍能夠帶來投的百姓回建康?”

桓溫本是愛才之人,更見薛珍在旁,意欲擯除之,急命人帶入。

桓溫麵露憂色,微撫下頦短鬚,緩緩而道:“依薛大人看,本將聲望於大晉臣民中當是如何?”

春夏秋冬,四十多載,一道道皺紋記錄下四時的腳步,為桓溫添上一份衰老,亦給了他經人的聰明和經曆。

“不知將軍有何之惑?”耳旁飄來極其悠然的聲音,桓溫回過神來,恭敬而問:“吾奉天子之命,舉十萬眾兵而來,連拔數城,鄰近郡縣官員聞之,莫不來降。關中百姓牽牛擔酒沿路驅逐,吾也撫喻百姓,使其安居複業。然至灞上,卻未見長安百姓有一人來降,倒是何故?”

次日,哥哥“捫虱而談”的事,竟傳了開來,成為仕人將甲士等閒來無事的一大嘉話。

“女人,不帶這麼不講理的。”師哥步至我身後,緩緩吐了口氣。

桓衝者,乃桓彝第五子,常有韜略,脾氣堅固而心胸天下。桓溫為其長兄,桓衝一向敬之如父。

“天降奇緣,不得違之。”師父如此感慨而道。因而喬裝打扮成老翁模樣,單獨一人下了山去。

那人淺淺一笑,頓時神采奕奕,俊雅不凡,揮袖拱手而道:“吾師出雲夢嵩山,姓王,名猛。”

“不知王公為何而來?”桓溫持續問道。

師哥悠然把玩動手中的墨玉棋子,看了看愁眉苦臉的我,跌笑一聲:“輸了便輸了,不過一盤棋罷了。”

桓溫遂任王猛為軍謀祭酒,為桓溫親信。

話說,師父收哥哥為徒,實乃一件巧事。師父自歸隱雲夢山後,便鮮有出鬼穀洞的時候。俄然有一日,雲夢山顛霞光異現,師父發覺非常,從洞中走出,頃刻雲彩一角便閃現萬道金光。

王猛分開營帳,桓溫萬分欣喜,謂桓衝曰:“此人熟讀兵法,天下局勢無所不知,江東之地無人能及。”

那人隨便揚一揚衣袖,又一股異味在營帳中散開。桓溫忍不住皺了皺眉,但見那人所著之衣多有破洞。透過破洞,偶能窺見此中白淨皮膚。桓溫心內又是一驚,笑容垂垂漫上多有皺紋的麵龐。

“將軍連拔數城,眼看已要攻陷長安,敵秦滅國近在麵前。晉中臣民無不感慨將軍勞苦功高,實乃蓋世豪傑。隻待將軍攻陷長安,光複北方,還我大晉江山一統!”

桓溫方以天下大事問諸王猛,王猛皆一一道來,所言極有見地,無不擊中關鍵。

“將軍真是會開打趣!猛嘗自視有通天緯地之才,何如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本日,猛便是來尋伯樂的。”

“此實乃臣子本分。此時我雄師節節得勝,士氣可謂正盛,將軍宜一鼓作氣,趁機緩慢打擊長安,以吾軍之英勇,將軍之智謀,定當手到擒來!”

王猛灑但是笑,見稀有隻虱子於身上爬動,便用手淡然將其按死。帳內微微掠起一陣脆響。

“本來是王公。”桓溫咧嘴而笑,奮力在腦海中搜刮仕族王氏中名為“猛”的人,一番思考倒是並無印象。然這自稱“王猛”之人,明顯已不是青年,如有所作為,他應有所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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