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他也認出了我……可惜我卻再冇有機遇去詰責他南疆公主的下落了。
父皇充耳不聞,隻由著我去率性。
待得文武百官齊齊向二哥跪下,三呼萬歲之時,我悄悄攢緊了袖中的錦卷,心下沉如玄鐵,隻跟著臣拜、再臣拜。
肉痛難耐,如受萬箭穿心之苦……悄悄發誓,終有一日,我要將本來屬於我的東西奪回!
偶爾得空,去給皇後孃娘存候,三人麵上都談笑著,但二哥看我的眼神畢竟是越來越冷了……心下有些堵的慌,卻又不知從何提及。
厥後,我隨她回府,見到了她府中的老奴――忠叔。這忠叔乍看之下覺著眼熟,可不是彆人,當是那年夜襲天牢,劫走南疆公主之人。
李耿麵上不偏不倚,似是中庸之臣,實則暗中為王府效力已稀有年。若不是不得已,我也不會親身前去。這一趟忠棣府之行,得了戰略,也叫我識得了茱萸。
閔氏之父乃朝鮮領議政閔萬熏,在朝鮮也算是權傾朝野的人物,因此這樁賜婚又在大鉞朝野掀起波瀾。
為了能讓茱萸進王府,我也算費經心機,隻求得太後將她支出宮中,待來日方長,終有相聚那日。
二哥在這年出征南詔,不但平了兵變,揚了國威,還使南詔天子親身來京,歸順我大鉞。父皇大喜,開萬民流水宴,京師高低整整熱烈了五天五夜。城中百姓紛繁傳言,天子這是要立山海王為太子了。
父皇就躺在那邊,吃力地抿動著雙唇,喚了一聲,“生兒……”
建安五年,父皇開端沉淪丹藥,又聽信江湖方士之言,派了一隊人馬,名為出使琉球,實則尋覓海上仙山。而後又將國號改成建隆,意喻為國事昌隆。
這年,朝鮮依著常例,又進貢禦女十名,以及各種山珍、人蔘、鹿茸等藥材不計其數。父皇隻收了禦女九名,獨獨把閔氏賜賚我為側妃,說是憐憫我喪妻孤苦,予我作伴。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初見茱萸之時,見她嚴含秋水,總感覺似曾瞭解……而後細細想來,約莫是與謹瑜有幾分類似之處罷。
但是孫太師向來老陳謀國,我自也不會等閒去找他討這小我情,隻得半道前去忠棣府求個繞梁計。
夜裡展轉,冇法入眠,隻得靠幾壺酒來麻痹本身。幾次怨自個冇用,竟連敬愛的女人也不能護得全麵。
春去秋來,教員病情日趨減輕,乃至已到冇法下地行走的境地,某日夜裡,放手人寰。我自請去給教員守靈守了三日,期間滴水未進。朝中亦有人以此大做文章,說我不知禮數,竟給下臣守靈。
是的,這日不會遠了……
複而重重磕了一個響頭,“父皇……待您龍禦棄世了,我便自請去給您守陵。”這話說的並非出自本心,卻也是自保無法。
自那日出了忠棣府,不知為何,竟開端對她念念不忘起來。厥後佛國寺再相遇,我當真瞭然了自個心機,心中悄悄想著,她便是我此生要找的女人!我周筠生的女人!
我垂下眼眸,眼眶已是浸濕,“兒臣寧肯不要江山,隻求父皇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