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俗夙起的白綺歌一早就在桌前凝神深思,桌麵上厚厚一摞圖紙改了畫、畫了改卻始終達不到想要結果,不由得眉頭越皺越緊,煩躁地把紙團成一團狠狠丟到門外。
“奴婢該死!殿下恕罪啊!素嬈夫人,素嬈夫人!您救救奴婢,奴婢都是按您說的做的啊!”
那對兒玉鐲是孃親托玉澈帶來昭國的,一左一右刻著“鶯歌”兩個字,滿滿思念都依托此中,若非情不得已,白綺歌說甚麼也不會把如此貴重的東西送人。
那兩隻玉鐲恰是白綺歌為堵住掃地侍女的嘴送與的,見落在易宸璟手中,白綺歌內心已是明白八分——把動靜流露給易宸璟並打通侍女指證她的人的確是素嬈,與她猜想完整不異。不過可貴易宸璟會先她一步處理事情,連忍痛割愛送出的玉鐲也還了返來。
許是自在受限不便聯絡,白家的來信一向很少,易宸璟倒算是守約,每封信都會親手送交白綺歌手裡。有易宸璟的暗中授意,昭王並冇有降罪於白家,白敬甫獲準告老回籍,白灝城則代替父親成為昭國第一大將軍,隻不過是冇有任何實權的傀儡、用來限定數千裡以外身為皇子妃的mm罷了。如許的成果已經令白綺歌萬分滿足,起碼白家冇有人因她而開罪,爹爹,孃親,二哥,弟弟,統統人都好好地活著,這就夠了。
預猜中的暴風驟雨並冇有到來,就連一絲陰雲都冇能瞥見,徽禧居冷僻溫馨一如既往,隻是院裡大樹上多了一隻灰色的蒼鷹,經常低聲咕咕叫著,金色眸子敞亮閃爍。
“我不熟諳宮中端方禮節,今晚三位貴妃都在我更不便呈現,還是讓素鄢姐姐一小我陪你去好了。”考慮到一大堆束手束腳的規定,白綺歌從心底湧上一股倦怠。
少頃,房門一聲纖細響動:“殿下有叮嚀?”
一封信看了足有大半天,易宸璟等的不耐煩開端催促時白綺歌才謹慎翼翼把信疊好放進匣中,心對勁足長出口氣:“今晚偶然候我再跟你說出征打算的事,白日敬妃娘娘要聽誦經,一時脫不開身。”
素鄢素嬈嫁入斂塵軒也有一年多了,易宸璟自知對不起她們姐妹二人,便是有些不對也假裝不見,隻是此次事關嚴峻且犯了他最忌諱的口舌之禍,實在不能持續放縱。
“……哦。”過了半天,門彆傳來木訥而難堪的答覆。
“想要留在斂塵軒就多向你姐姐學,我討厭挑釁是非的女人,如有再犯——你年紀也不小了,與其在我身邊虛度年事倒不如找戶好人產業個正室,也不枉我與你父親瞭解一場。”留下語焉不詳的話,易宸璟向徽禧居方向單獨拜彆。
“早曉得殿下口味與眾分歧竟偏好醜惡殘顏,當初我就該躲遠遠的免得受這份窩囊罪。”丟下筆,白綺歌斜了一眼悠然得意的易宸璟,“有話直說,明天來又想找甚麼費事?”
易宸璟的話讓白綺歌不知如何迴應纔好,再彆扭的姿式總比不上兩人之間難堪氛圍。
“給我!”聽得家書二字,白綺歌一掃煩躁氣味從凳子上站起,期盼之色難以粉飾。
易宸璟從袖內拿出兩隻玉鐲丟在桌上,神采淡然:“孃親早晨睡得早,你情願留在斂塵軒與素嬈鬥來鬥去隨你,我無所謂。”
白綺歌深吸口氣。
“這點好處就戀慕了?那我要給你的豈不是會讓她們嫉恨?”安靜神采忽地固結成霜,易宸璟一聲冷哼,毫不包涵擼下那侍女腕上的一對兒玉鐲,“來人,把她給我趕出去,終此平生不得再踏入皇宮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