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真是真的。”五公主翻了個白眼,她莫非頭天熟諳藺長澤麼?阿誰廠督最是狡計多端,上哪兒找小我不能冒充他弟弟。一麵在心頭暗道魏芙腦筋不靈光,若真是親弟弟,疇昔這麼十幾年哪兒能夠半點兒風聲泄漏不出來呢?
話音落地,這回倒是五公主有些驚奇了。此人還真夠奇特的,可貴她大發慈悲,他竟然給了台階都不下?她扯了扯嘴角擠出個笑,隻當他是人前強裝模樣,因而朝他靠近疇昔,抬高了聲兒道,“那四本書我給你歸還返來了,屏風我也帶歸去,你膈應了我也膈應你,我們就當扯平了。”說完壯了壯膽量,伸手欣喜地拍拍廠督的肩,“你也彆多想,那事兒誰不曉得呢,本將並非真想熱誠廠督你的。”
藺長澤但笑不語,她半眯了眸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接著冷哼一聲回身進了廠督府。魏芙忐忑不安地跟上去,顛末督主時垂首見了個禮,接著便逃也似的追著公主去了,彷彿身後攆著的是閻王殿上的牛鬼蛇神。
曲既同哭喪著臉有些委曲,囁嚅道,“大哥,我也冇那意義,就是冇忍住。你也曉得,那小帝姬是督主帶大的人,誰敢笑話她。”
秦公公嚇得雙腿發麻,打眼一瞧,五公主麵上仍舊笑著,皎皎月色在那張濃豔的妙顏上流轉,嬌俏妖嬈。
藺長澤視線微掀看了眼天氣,終是說道,“時候不早了,你下去歇著吧。”複又側目望向周景夕,“臣送殿下回府吧。”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胞弟?
“無妨。”說著,他已兀自站起了身。不知何時雲霜已經進了屋,她替他披上豐富的素錦織鑲銀絲邊紋月紅色鶴氅,接著呈上來一把油傘。
腦筋裡俄然有些亂,周景夕麵色稍變,頃刻間甚麼抨擊的興趣都蕩然無存了。她側目掃了眼四周,也不想等他開口了,隻是朝身邊的魏芙道,“算了,看來這屏風廠督不喜好,我們還是搬歸去吧。”
換了新宅,廠督府的大抵格式卻與疇昔辨彆不大,像是仿造著之前的宅子翻修的。周景夕緩緩繞過影壁,目光從廊簷下的宮燈上一一掃過。院子裡還是有大片的梅花,風中飄來淡淡的芳香,幾片花瓣打著旋兒飛上天,複又極遲緩地落上天上的泥土。她側目,滿院子三角梅都綴滿火光,倒有種盈盈欲滴的朝氣。
“虧你還曉得那是督主的人。”魯平歎了口氣,見曲既同耷拉著腦袋一副不幸樣,遂擺了手道,“算了,萬幸本日督主表情尚佳,不然有你受的。三弟你行事魯莽,督主對你最是放心不下的。跟著督主,單有一身好工夫可千萬不敷,謹言慎行察言觀色,你啊,今後還很多長個心眼兒。”
“啊?”副將一愣,暗道這是甚麼理兒啊,送脫手的東西還興往回拿的麼。
周景夕怔愣,俏臉上一副吞了個活蒼蠅的神采,好半天賦道,“我看廠督是曲解了,實在我並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