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還朝_第十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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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夕卻嘲笑出聲,調侃道:“做下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害了那麼多無辜不幸的人,念再多的經有甚麼用?該下天國的還是會下,諸天神佛也幫不了那些作歹多真小我。”

“砰砰砰”三聲響,力道不輕不重。周景夕麵露驚奇,卻聞藺長澤淡淡問道,“都清理潔淨了?”

無數塵封的疇昔在頃刻間突破了重重樊籬,再度新鮮了那一張張蒙塵的麵孔。她右手成拳狠狠砸在桌子上,茶壺的蓋子被震落了,水滴飛濺而出,“世上竟然會有你如許厚顏無恥之徒!陸箏姐姐死時才十六歲,另有她方纔出世的孩子……她們的人生纔剛開端,藺長澤,你為了一己私慾害得陸家滅門,七十二條性命啊……你如何下得了手!”

隔得太近,周遭太靜,如許的間隔使相互都能聞聲對方的心跳。藺長澤半眯起眼,清冷的目光在她臉上細細地打量,指腹成心偶然地摩挲她柔滑的唇,如許的密切與平和實在暌違已久。

她如許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仍舊能無動於衷,的確值得敬佩。周景夕打量他,目光在他指尖滑動的蜜蠟珠上停駐,又抬了抬下巴隨便道:“本將非常獵奇,廠督這副超然大定的心性究竟從何而來?因為這串珠子?因為佛?”

周景夕麵露不悅,冇有推測此人會無聊到用這些字眼膈應她。她微抿唇,身子一側指了指房門,語氣不善,“廠督如果閒來無事,大可與風沙渡的二位當家風花雪月對酒當歌,本將信賴他們很樂意作陪。”說著便冷冰冰地下起了逐客令,“天氣已晚,本將也累了,廠督還是請回吧。”

周景夕拿起桌上的瓷瓶,揭開瓶塞悄悄嗅了嗅,右手不自發地撫上左臂的傷口處,神采變得有些奇特。

他微微側目,半眯著眸子審度她的臉,腔調平平道:“本來殿下不但文武雙馨,就連對佛理之事也很有觀點。那殿下可聽過諸行無常,統統皆苦,諸法無我,寂滅為樂?”

方纔各種公然隻是曇花一現,周景夕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回過身子看向他,神情再度冷酷如初,語氣也重新變得冷硬,涼聲道:“廠督這麼晚來找本將,總不會是為了同我話舊吧?”

他微微俯身,低頭靠近她的唇,卻在相隔三指的處所停了下來。含混的視野流連過她的唇和眉眼,她聞聲他的聲音低緩而輕柔,緩緩問:“阿滿,這麼多年你耿耿於懷,究竟是因為定遠侯一家的死,還是因為彆的甚麼?”

他冇反應,周景夕倒也習覺得常,畢竟這個廠督的自控力向來連她都自愧弗如。人要一步一步爬到他那樣的位置上,總該會有些凡人所不能及的上風。她打量他冇有神采的麵龐,忽而一笑,換了個坐姿,單手撐額淡淡道,“我偶然真佩服廠督的耐煩和心性。”

一彆數年,這小我的很多風俗還是一成穩定。淡淡的水沉香異化著檀香氣味纏綿而來,帶著一絲久違的熟諳與溫和,她被覆蓋此中。忽的,他微涼的指尖捏住了那精美小巧的下頷,迫使她抬起了頭。

藺長澤的身量苗條而矗立,數年抱病也不能影響那副精華的氣度。他朝她走近幾步,矗立的身影遮擋去她麵前的亮光。

這番話字字血淚,她破天荒地失態至極,幾近是用吼的,嘶喊到最後,嗓音已靠近沙啞。聞言,藺長澤那頭墮入了一陣沉默,很久,他才緩緩展開眼看向她,以一副安靜卻又龐大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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