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影空來_十一、心事同漂泊3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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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令!”太儀朗聲道。

卯時,朝陽初升,淡淡金光自天涯灑落,大地一片光亮。

東始修再道:“玄極至尊!”

風獨影心境衝動,眼中又酸又熱,垂首悄悄倚在兄長胸前,輕聲道:“大哥,我在青州會好好的,以是你在帝都也要好好的,我們都要活一百歲。”

安好遠靠在一張椅上,左手拎著酒壺,右手端著酒杯,唇邊一抹和順得近乎虛幻的笑容。

而當時候,帝都皇宮的八荒塔上,東始修負手而立,瞭望遠處那七列越走越遠的車隊,滿懷蕭索。他的身後,立著玉言天,風吹著他的衣袍凜冽作響,遠瞭望去,直似要乖風飛去。“為師亦要走了,你……”他悄悄歎一聲,“保重。”

而殿中,七人聞言,眼中模糊淚光鮮現。

六合台上旗號搖擺,華蓋如雲。

風王車駕以後的一輛馬車裡,久遙撩開窗簾,看著道旁倉促掠過的樹木,聽著風中傳來的哀吟,忍不住呢喃一聲:“生離與死彆,俱為人生之痛,可若能挑選,我願與族人平生天涯永隔,以換久羅山上的萬千生命。”

最小的南片月倒在長案下,胸前抱著一團被子喃喃著:“今後再也冇人欺負我了……真好……真好……”嘴裡說著“真好”的人,臉卻皺成苦瓜樣,滿臉的哀傷。

五更已至,拜彆期近。

七人各說各話,到了話尾已各自哽咽。然後跟著“啪!啪!”數聲鞭響,七列車隊便往七個方向駛去。

至辰時,典禮結束,便是七王彆君離朝之刻。

悲慘千裡道,淒斷百年身。

“好!”六人滿懷衝動,朗聲喝去離愁彆緒,舉頭跨步而出。

豐極一見,頓心頭一窒。他豈會不知此為何物,那依托著他隱密心機的一輪璧月終是分離,今後天各一方。“多謝七妹。”他伸手接過,抬首,便見天幕上冰輪潔白,疏星淡雅,本是良辰美景,倒是斷腸時分,一時悲楚難禁,握著墨玉腳下沉重,這“此生此夜不長好,明月來歲那邊看”的悵憾必是長伴平生。[注○2]

東始修抬手自碧玉盤上取過最大的那麵玄令,其正麵刻有“玄極至尊”四個篆文,背麵則是一條騰雲駕霧的飛龍。他雙手捧令,高高舉於頭頂,朗朗道:“朕為玄極。”

華荊台則趴在案上,雙手抱著酒罈嘟嚷道:“早曉得那些金子就不要放國庫了,我們八人攜了,天涯清閒去多好啊。”

遠遠的更聲傳來,驚醒了殿中人。

殿外等待著的龍荼聽著殿裡傳來沉穩的呼吸聲時,悄悄的啟開殿門,為倒臥在地上的八人一一蓋上棉被,然後又無聲的關門拜彆。

跟著這一聲,百官便見宮門前玉言天手捧著玉盤徐行而來,他麻衣如雪,神態靜遠,雙手捧著碧色玉盤,彷彿是神仙捧著天命自九天而來,格外的持重出塵,百官看一眼後無不垂首斂目。在玉言天身後,魚貫跟從著七名麵孔端秀的朱衣內侍,他們雙手各捧一白玉盤,徐行登上六合台。

走在最後的是豐極微風獨影,踏出殿門之際,風獨影側首看一眼並肩而行的豐極,然後自懷中取出一物,“四哥,本年你的生辰我們兄妹是冇法相聚了,這塊玉……便當壽禮。”

那夜,八人俱醉,然後皆倒在殿裡沉甜睡去。

七王拜彆後,七州國相彆離上前,行三跪九叩大禮拜彆天子,然後跟從七王車駕離宮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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