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將軍走了,約莫他就該到了。你熟諳他?”
東方聽出他的戲謔之意,接過話來道:“提及來,你進東門,還是我給你開的門,如何現在分人分馬也冇我的份兒啊?”
趙隼站在道旁,見他馬鞍之側掛著三隻紅頭褐羽的馬雞,笑道:“爺爺如何又打這個?”
承鐸見他如此,便也笑了笑,道:“你就給他右手一個痛快吧。”哲義手起刀落,右手剩下三個指頭一齊斬落。一陣麻痹過後,斷指之痛連續湧起,那瘦高男人竟放聲大笑起來,遠遠聽去卻似哭普通,他喘氣咳道:“可惜了。”
承鐸放開茶茶道:“出去。”哲義神采端方地走出去道:“主子,七王和東方先生已經在中軍等您了。”
茶茶換了厚衣服,圍著爐子,煮著一壺奶茶。如果承鐸喝醉了,恰好能夠解酒。忽蘭坐在一旁,看著爐火,已經昏昏欲睡。茶茶拍拍她,表示她去睡覺。忽蘭想跟她坐著,又搖點頭。
承鐸淡淡道:“人五十六,馬二十四。”
茶茶在承鐸右邊稍後,剛從哲義手裡把溫熱的酒接了過來。承鐸轉頭小聲道:“冇想到你評判美女的標準這麼低。”
“歸正你又冇籌算做和尚,阿誰女人天生一副禍害相,你趁這個機遇告結束吧。你不要我就把她扔到營妓堆裡,隨便誰要去。”
東方指著承鐸道:“你彆怕這個大惡人,昨晚如何跟我說的,就如何跟他說一遍。你是甚麼人,從那裡來。”
這天下午無甚要事,承鐸換了便裝,窩在大帳裡看書。帳子裡飄零著甜淡的香味,茶茶用糯米、紅豆、棗子、栗子、花生、白果、蓮子、百合在煮粥,一旁細碎地切著蜜餞撒出來。即便承鐸不如何吃甜食,聞見這味道也感覺有些誘人,便倒到床上耍賴道:“你端出去煮,再這麼煮我待不下去了。”
東方回聲道:“當然有!奸偽弄權之人就算勝了,也不過稱一聲梟雄,如果敗了便一文不值;磊落勇義之人敗也豪傑,勝也豪傑。但是,真正雄才大略之人,必以道禦術,不落分毫。有令閫人愛護之才氣,有令小人害怕之手腕,方能成萬世欽慕之功。”
承鐸一愣。
東方內心卻一片潔白,隻因他到底瞥見七王和結香一起呈現了,而後者現在正舞在那大鼓上。幾月不見,結香彷彿清減了一些,卻還是柔媚動聽,回身的間隙,拋了一個媚眼給東方。東便利慣常地笑了。
承鐸沉吟不語,彷彿並不吃驚,也不活力,還是抄動手道:“你說他把你們抓來練習,就是為了讓你們去做釘子好盯梢彆人?”
承鐸笑道:“一個女人罷了,你做甚麼這副模樣。”
趙隼站住,望那人馬去儘,俄然轉頭看著承鐸,想說甚麼又忍住了。承鐸四分迷惑、三分鼓勵、兩分憐憫、一分幸災樂禍地回看著他。趙隼到底忍不住,狠狠地罵道:“楊酉林,常日跟老子裝傻!”
“哲仁。”
“是。”
結香原是個美人,也不見得有感抱病,隻是她不曉得承鐸這類潔癖,凡是不熟的人在心機上都是拒之千裡。你如果故作密切,他隻會心生討厭。茶茶不由得起了邪念,倘若當初本身不是那樣冷若冰霜,承鐸隻怕早就一腳踢開了。想當初承鐸第一次把她帶到大帳裡……那真是……相稱……
承鐸好學不倦:“這弱者是如何打敗強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