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鏡涼涼瞥向趙奉賢，他挑起眼尾，帶出一抹笑，那一滴淚痣跟著微微上挑。

姬無鏡的指腹有薄薄的繭，輕微的行動讓顧見驪的下巴留下了紅印子。顧見驪的心懸著，跟著他手指摩挲的行動而顫抖。

林嬤嬤喜滋滋地走了，顧見驪立在簷下卻冇太多喜意。她抬開端，望著簷下吊掛的燈籠，有些怔怔的。一陣冷風吹來，後勁有些發寒。她蹙眉，摸了一下。那股子涼意便從指尖兒傳遍了滿身。

顧見驪模樣像極了其生母，和驪貴妃也有些類似。

“臘月二十一。”顧見驪小聲說。

“持續說。”姬無鏡懶懶瞥了他一眼，語氣聽不出喜怒。

“5、五表叔……”

“不、不是……”顧見驪鎮靜放手，匕首從她手中掉落，重重落在地上。

一旁的顧見驪望著姬無鏡，不由自主一併秉了聲。

林嬤嬤一驚，一拍大腿：“太好了！我這就去奉告前院請太醫過來！”

姬無鏡笑了，趙奉賢卻連哭都哭不出來了，他唔嚕個嗓子，反幾次複地喊著：“五表叔、五表叔、五表叔……”

“5、五表叔快死啦，甚麼都不曉得了。就算我脫了褲子往他臉上呲一泡尿，他也……”趙奉賢用全數的勇氣喊完先前的話，大哭著跪地叩首，腦門往地上撞得咚咚咚。

趙奉賢的鼻涕流得很長，他抽了一口：“五……”

顧見驪終究漸漸沉著了些，小聲問：“你、你如何樣了？”

他是真的腦筋有題目纔會在姬無鏡另有一口氣的時候猖獗。他如何就不能等著姬無鏡死透透了再來……

她恍忽認識到本身坐在床角，她侷促地站起來，惴著聲音：“我去給你請大夫……”

姬無鏡還是先前盤腿而坐的姿式，紋絲不動，除了握住顧見驪的手。他抬起另一隻手搭在顧見驪的腰側，摸了摸。

明顯剛開口的時候麵無神采，說到最後竟是帶出了幾分莫測的笑意。

“五表叔好模好樣的時候最喜好死人最討厭活人，他的院子最偏僻。冇人，你喊不來人……”

姬無鏡止了咳，用指腹抹去嘴角的血跡，他低下頭，盯著那方染血的帕子看了一會兒，纔不緊不慢地將沾滿鮮血的帕子工緻疊好放在一側，啞著嗓子問：“現在是甚麼時候？過了年冇有。”

趙奉賢在最後接了個酒嗝。

逃過一劫，她本該高興的。但是她怔怔望著姬無鏡，墮入另一種驚懼裡。她全部身子緊繃著，雙肩微微發顫。

“吧嗒”一聲，是趙奉賢額頭上的一滴盜汗掉落在空中的聲音。趙奉賢瞪圓了眼睛，一副見了鬼的神采。他趴在地上，脖子倒是僵僵伸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