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袖俄然狠惡地顫抖起來,猝然炸響的尖叫劃破了滿室的安好:“那屍身在動!”
“當”,雲袖手一顫,幾近拿捏不穩手裡的菱花鏡,鏡子與手上的玉環相擊收回清響。
雲袖不自禁地屏住呼吸,扯緊了陸棲淮的衣袖,花容慘淡變色。
鏡光穿透了門,內裡暗沉沉地延伸開去,影影綽綽間竟有道身影逆光而坐,抱著膝縮成在一起,紅色長髮和一色的衣衫垂落在地,像流沙一樣彌散開。手中抓著一竿洞簫,洞簫卻黑黢黢的,彷彿少了兩個樂孔。
雲袖一寸一寸地從影象的磚石間遊走而過,隻覺腦中模糊作痛:“雨隔劍……”她翻覆著念幾遍,俄然有一塊影象的磚被猛地搬動,餘音震驚開,她一時頭痛欲裂,口不成言。
那已轉過來的半張側顏,是一張完整陌生的臉,整張臉都是僵死的,一絲神采也冇有,浮泛的眼神讓他像個提線木偶。
“你說雨隔劍的仆人,但是當年奪朱之戰最後對你們脫手的那位嗎?”他目光灼灼地看過來,淡聲道,“雲袖,細心想想。”
“啊!”她抱著頭呻yín起來,膝間一軟。
他們的呼吸無聲無息,就在此時,簫聲驟斷,跫然餘音中,內裡俄然有篤篤篤向外叩門的聲音,陸棲淮順手抓起牆上做裝潢的長弓,用力一扯,將弓弦在門鎖上幾次繞了幾圈,死死鎖住。
菱花鏡碎落,鏡麵變成數十片,內裡的人像一晃,轟然消逝。
陸棲淮用力攥住她手腕,猛地搶過鏡子,向地上狠狠一摔!
陸棲淮單手攬住她,另一隻手漸漸按住她後腦,手指猛地使力。
落地的聲聲響起,兩人皆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