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棲淮置若罔聞,長劍錚然作響,舉劍欲落!
雲袖抬起袖子,想遮住一半的鏡麵,俄然手腕劇痛。
雲袖驚亂當中緊緊箍住他的腰,拚力將他整小我向後拖。陸棲淮心神盪漾中,回顧並指為劍,直刺在她頸間。
內裡的撞門聲愈發激烈暴躁,陸棲淮彈劍在門上一拍,聲音俄然止息,滿廳落針可聞的死寂中,他悄悄地屏息,看向雲袖手中的菱花鏡。
光輝的浮繪充滿了偌大的一整塊牆壁,畫中人秉燭自照,燭光映到畫麵,昏昏然暗光模糊,薄霧浮動。
但是,雲袖把目光移到他抱在膝前的雙手上時,她腦中像是有一塊磚在刻錄影象,現在倏然間磚上有符文被悄悄摹了一遍,她靈光一閃,要想起甚麼卻又記不太清。
雲袖不自禁地屏住呼吸,扯緊了陸棲淮的衣袖,花容慘淡變色。
雲袖一寸一寸地從影象的磚石間遊走而過,隻覺腦中模糊作痛:“雨隔劍……”她翻覆著念幾遍,俄然有一塊影象的磚被猛地搬動,餘音震驚開,她一時頭痛欲裂,口不成言。
“啊!”她抱著頭呻yín起來,膝間一軟。
菱花鏡碎落,鏡麵變成數十片,內裡的人像一晃,轟然消逝。
“當”,雲袖手一顫,幾近拿捏不穩手裡的菱花鏡,鏡子與手上的玉環相擊收回清響。
那人膝上橫亙著一把金色雕鏤的長劍,中空而沾滿久積的血塵:“雨,雨……雨隔劍?”雲袖遊移著,澀聲喚出這把劍的名字。
雲袖茫然轉過甚去,陸棲淮高舉祝東風,毫不躊躇地就要橫劈而下!
陸棲淮漸漸安定下來,如夢初醒,按緊額頭:“抱愧,雲女人,獲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