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此言極是,抬眼看看大殿絕頂的彩繪巨槨,那棺槨中躺著的死人定是大有來頭。
我們從魚哭洞到地宮大殿門前,隻在仙墩湖邊歇了一陣,現在均已筋疲力儘,又累又餓,但是被黃佛爺那夥盜匪追得太急,身在險地,誰都顧不上饑餓怠倦,到這裡聽大煙碟兒說出來,才感到難以支撐,也跟著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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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嗅到一股並不較著的屍臭,舉火細看,本來那鎮殿俑的頭是金頭,套在玉柙中的身子倒是乾屍,大殿中的金俑都是無頭屍,腦袋全被砍去了,斷頭下的身軀已枯為屍蠟,腔子上頂了顆金頭,玉柙是為了讓屍身不朽不壞。
我深思找不出埋在熊耳山古墓裡的奧妙,遲早要被惡鬼纏死,隻好將存亡置之度外,到地宮正殿一探究竟。
大煙碟兒瞠目結舌,稱奇不已:“古時科學人有三魂七魄,在九竅以內,人死以後靈魂會從九竅飛去,屍身是以腐臭,以是用玉堵塞九竅,以求屍身永存,這類看法始自春秋戰國期間,傳到漢朝有了金縷玉衣,玉衣以金絲貫穿,陰刻龍紋,也稱蛟龍玉柙,這些人俑上穿的不是玉甲而是玉柙,你們看站殿俑頭顱是金的,身上罩有玉柙,卻不知身子是否也是黃金,如果全部的金俑套玉衣,那可了不得。”
田慕青看得膽戰心驚,我卻滿是迷惑:“地宮裡的鎮殿俑,有土俑石俑玉俑,可冇有砍掉腦袋換成金頭的人俑,就算是殉葬之人,那玉柙金頭可不該呈現在這些無頭乾屍身上,這些無頭乾屍是甚麼人?出於甚麼啟事被砍掉了頭?”
田慕青道:“你都如許了,如何說話還冇個端莊?”
大煙碟兒說:“他們吃的再好,腦袋也搬場了,我們現在還能吃東西,可見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兒。
田慕青點點頭,問道:“你有多久冇睡覺了?”
大煙碟兒說:“當然是苦累,要不然如何很多人想當天子呢,再累也自有下苦乾活兒的百姓去做,帝王將相們儘管死了往這一躺。”
厚臉皮說:“真正讓人想不通的怪事多了去了,在西北時聽人說過,束縛前有盜墓賊挖開一座老墳,金銀珠玉都冇挖到,卻挖出一個幾百年前被活埋的女人,奇特的是那女人竟還活著,提及當年的事情非常詳確,你說這能想得通嗎?吃咱這碗飯你就不能多想。”
大煙碟兒看了一陣,點頭說道:“不錯,是三合土,一碗肉換一碗土的三合土!”
厚臉皮說:“你冇見過的多了,這玉柙就套在金俑身上了,你又能把它如何的?可把話說返來,鎮殿俑如果都是金的,咱壓根兒也搬不動它……”說著話,他用手拍了拍鎮殿俑的頭,誰知俑頭一碰就掉到了地上,收回“噹啷”一聲,聽上去好不沉重。
大煙碟兒對我和厚臉皮說:“準是擔憂這裡也會產生屍變,彆說是她了,你哥哥我想起那夥盜匪在前殿開棺時的景象,這會兒還心不足悸,幸虧已經取了女屍身上的寶帶和鹿首步搖冠,這兩件都不是普通的東西,帶歸去換成錢,咱哥兒仨下輩子也吃用不儘了,依我之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墓仆人是誰跟我們有何相乾?趁早找條路分開這座古墓纔是,免得夜長夢多,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雖說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但明知熊耳山古墓裡頗多奇特,誰也不敢莽撞行事,殿門處的燈燭照到這裡非常暗淡,我們用手電筒照亮,纔看清棺槨的細部,隻見這巨槨漆繪紅黑兩色雲紋,幾道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