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語_第4章 我和大煙碟兒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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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臉皮司機說:“錢不白花,哥兒倆找冇人的處所偷著樂去吧,我帶你們走烏鼠洞,那是條近路,入夜之前準到。”他駕駛汽車往大山深處進步,我們瞥見沿途因風化剝蝕,構成了山頂平整邊沿峻峭的崮形地貌,這些方形的山丘或大或小,都和墳頭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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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始終不下雨,到處都是蒸籠般的熱,這麼熱的氣候,大煙碟兒卻非要找我吃烤肉,在瞎老義歸天以後,我冇再用鐵炙子烤過肉,因為充公到像樣的東西,可拗不過大煙碟兒,當天還是在那間破屋裡,用鬆塔鬆枝點上火烤肉吃,還喝了幾兩白酒,天熱滿頭是汗,我想到他是有事要找我說,正深思他會從哪提及,隻聽大煙碟兒仰天長歎道:“唉……你哥哥我是多麼要強的一小我,當初是那麼有抱負有抱負,可爭不過命啊,命不可,再如何要強全算白饒,當年隻不過扒了一次女廁所牆頭,甚麼都冇看著呢,就給抓進了派出所,前程今後毀了,還把我們家老頭子搭了出來,你說十五六歲的半大小子,誰冇做過些幾件特彆的行動?如何偏讓我這麼不利?”

我們深思打算經常趕不上竄改,途中走一步看一步,之前冇需求做太多籌辦,因而轉天就憑著一條幾十年前的傳說,解纜前去豫西那片大山,通天嶺山勢宏偉,北接太行,西連秦嶺,群峰如塑,那是多大的山脈,上哪去找一條不起眼的山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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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碟兒哥,我們不提那些丟人現眼的事了,你邇來買賣做得如何樣?”

這一起買賣較為偏僻,講究可也很多,特彆是帶鳥獸紋飾的墓道石,無不有說頭,比如“螭首是望遠之意;身似鷂鷹的魚能噴雲雨,能夠用來鎮火;狻猊有持續香火的含義;單角牛是獬豸,能夠辯白忠奸善惡”,信賴這些民風的主顧,大多是鄉間的村官和土財主,九十年代初,這股民風又在鄉村死灰複燃,他們為老祖宗修墳不怕費錢,給自家祖墳用幾百年前的墓道石,也是很麵子的事,墓道石的種類極多,比方帶陰刻或浮雕的舊墳磚、墓道裡的柱杵、鎮墓辟邪的翁仲、石俑石馬,這些都叫“墓道石”,主顧們各取所需,錢多之人用真的,錢少之人用仿的,這類石活兒大部分出自河北赤城一帶,瞎老義在七八年前開端,專做這路買賣,他身後還欠著很多主顧的墓道石,那些人也來找我,我拆東牆補西牆,每天辦理這些主顧,更要常常到鄉間取石活兒,忙得脫不開身,一想到這是瞎老義給我留下的買賣,如何困難也不能扔下不做,且對於一天是一天,隻好先寫封信奉告索妮兒,奉告她本年先不回了,等來歲開春再到東北去找金脈。

常言說得好――“發財遇朱紫,不利遇勾頭”,我去豫西也因有個勾頭,常常來杠房衚衕找我的人當中,有一名是我的遠房親戚,人送外號“大煙碟兒”,要按輩分算,我該叫他表叔,實際上比我大不了多少,人家是蘿蔔不大,長在輩兒上了,我也不曉得這輩分是如何論從哪論,歸恰是遠房親戚,一表三千裡,太遠了,八竿子打不著的乾係,我感覺很虧損,隻肯稱呼他的外號“大煙碟兒”,因為他煙癮大,整日裡煙不離口,街麵上的人全這麼叫他,他這小我窮講究,心鬥怯懦,常常惹事,卻不敢擔負,也不知他們家祖墳上的哪根蒿草長歪了,運氣向來不好,他十幾歲那年,俄然想體味女人的奧妙,節製不住打動去扒女廁所牆頭,裡頭甚麼樣還冇看到,卻讓路過的居委會發明瞭,被兩個街道大媽揪送派出所,還冇等民警問,本身就哭著把從小到大犯的各種弊端全交代了,包含他爹兩年前去野炕嫖過一次,那年初判得重,他爹被髮去了大西北勞改,大煙碟兒是先蹲拘留後退學,從那開端一向在社會上混,到現在高不成低不就,整天到處閒逛,一貫不務正業,憑著能說會道,在鬼市上倒騰些假東西,他看彆人掙錢格外眼紅,也去鄉村找老鄉收買古玩,收回來再想體例找賣主兒,他總跟我說隻要趕上時運收著真東西,比如高山撿塊狗頭金,能一口吃個大瘦子,可現在那些在鄉村種地的老鄉們,也開端學得不忠誠了,提早到城裡買幾件假貨擺在自家炕頭,比及有收古玩的估客們進村到他家裡來,便謊稱是在地裡刨出來的,他冇少在這方麵虧損被騙,讓那些老農坑怕了,太偏僻的處所他一小我不敢去,何況又冇有充足的眼力,去了也是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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