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牲口不見到福壽膏就用不罷休了。”辣仙姑笑道,“這可真是一份新年大禮呢——我們明天就去給喬百恒拜年,如何?”
“這……這麼多?”冷千山的眸子子差點兒掉了出來。
“她說她有事找程大人,”那兵士答覆,“先前已去了衙門,但傳聞大人往這邊來了,以是找上門來。”
“哼!他教誨你?”猴老三嘲笑,“天下間誰還會比他更加在行說一套做一套?光麵堂皇的工夫,真是冇人比你老子更短長了。提及來,我們殺鹿幫本來是為嚴八姐抱打不平才捲了出去,但是厥後,你老子竟放狗咬傷我二哥,這仇如果不報,我們殺鹿幫的麵子往哪兒擱——來,讓我放蛇咬你幾口,算是為我二哥報仇!”
“我說拜年,將軍還真覺得是去拜年了?”辣仙姑嘻嘻笑道,“不過是去他的店鋪和堆棧打個轉兒,嗅一嗅那裡有福壽膏的味道罷了。將軍籌辦好人馬,我們查到了,你就把那邊包抄起來,收繳福壽膏,拘繫煙估客——程大人的衙役們,是希冀不上的。”
“鎮海?”程亦風訝了訝,“那是向將軍的駐地,臧兄方纔到那兒做縣令去了!”
“少羅嗦!”猴老三道,“你老子能養一群有毒癮的狗,怎見得我就養不出有毒癮的老鼠?你覺得天下間隻要你老子最短長麼?”
“天寒地凍,何必焦急去大青河上喝西北風?”冷千山道,“再說,我冷或人對女人的經曆非常獵奇,也想聽你說說在樾國的見聞呢!”
“此計甚妙!”程亦風讚道,又轉頭看了看場子上染了煙癮的兵士們:“將軍……籌算如何措置他們?”
“為甚麼?”世人都驚奇。
那親隨點點頭:“已經都招認了,將軍讓卑職來請大人疇昔。”
“哼!”猴老三怒沖沖,遠遠地避開端木槿的黃狗,離席而去。他一走,那黃狗也就溫馨了下來,隻是在地上不斷地亂嗅,很快又拖著端木槿要追猴老三。
“豈有此理!”冷千山恨恨道,“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自甘輕賤!”說著,大步跨過門檻兒,又不忘轉頭來號召程亦風:“大人稍坐半晌,待我問個明白,再來和你商討對策。”
“主張是好,但是誰去拜年?”冷千山道,“我和程大人不能去,因為身份有彆,豈有朝廷命官給布衣百姓拜年的事理?而三當家和五當家也不能去,既不沾親又不帶故,冇個項目呀!”
“多謝女人。”他深深一禮。
“我回樾國去,另有事要做。”端木槿道,“不過,我過幾日還會再來拜訪大人的。福壽膏一日不除,我心一日難安。大人保重。”說著,已經跨出門,消逝在酷寒的冬夜中。
冷千山聽了程亦風的話,大為驚奇。“這個端木槿……”他回想著,“名字有些耳熟!”而後俄然一拍後腦,“啊呀!這不就是玉旈雲病得快死了,把她從鬼門關拉返來的阿誰女大夫麼!據我們的細作說,這個女大夫不但跟從玉旈雲東征,厥後還跟她去西京,出入宮廷,比樾國太醫還風景——本來她竟是楚國人!如許一個叛國投敵之人,她說的話如何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