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幾個衙役能頂甚麼用?”冷千山哈哈笑道,“顧了東邊就顧不了西邊,還是我派人將攬江城和虎帳四周的村莊都搜一遍,就像用篦子篦虱子一樣,非把他們找出來不成!隻是有一條——大人做兵部尚書必然曉得,我們在處所上駐守的,隻可在虎帳範圍內屯田練習,不成擾民,若要讓我的人出去查詢那兩個敗類,還須大人你這個處所官同意。哈哈,大人冇想到,你不做兵部尚書了,還一樣能夠對我冷或人發號施令吧?”
“此計甚妙!”程亦風讚道,又轉頭看了看場子上染了煙癮的兵士們:“將軍……籌算如何措置他們?”
“不見得是老天跟大人開打趣。”辣仙姑道,“但大人身邊有人跟你使詐,這是必然的——如果這位樾國女大夫所言非虛,喬百恒已經在攬江呼風喚雨,連前任縣太爺都受他節製,這縣衙裡隻怕都是他的人——難怪方纔那師爺諸多推讓。現在大人將畫像交給他臨摹,恐怕他添油加醋,非畫得叫人認不出來纔好!”
辣仙姑倒笑嘻嘻的,手裡大包小包拎著年貨:“這又甚麼奇特的?不是說攬江半數的人都為喬百恒做事麼?或是他的伴計,或是他的佃農,要不,就是和他做買賣的——他是攬江人的衣食父母,人家怎能不把他當作菩薩拜?”
“活蹦亂跳的,但是不曉得去咬你!”辣仙姑道,“你還不快去沐浴換衣服,最好把我那胭脂香粉拿去搽上一些,遮一遮身上的味道。要不然,這狗不咬死你,也要吵死大師了。”
未幾,兵士便引著端木槿來了。她穿戴一件退了色的水紅大氅,但映托著如許冰天雪地的背景,正彷彿一朵脫俗的木槿花。
辣仙姑笑了笑:“程大人,冷千山不是收繳了一些福壽膏麼?端木平用福壽膏豢養猛犬,然後讓這些牲口追蹤福壽膏的氣味。現在,我們隻要也從冷千山那邊討了福壽膏來,要養上幾隻要煙癮的狗,接著就讓它們在攬江四周搜尋喬百恒的財產,不怕找不出福壽膏來!”
“侯大人伉儷也冇有指責你的意義。”程亦風道,“我和他們悠長不見,要敘話舊。這裡有兩張畫像,是攬江大營的逃兵,煩請你找人臨摹幾份,張貼全城,好將他們訪拿歸案。”說著,將冷千山那邊得來的畫像遞給錢勵。
“且不消提甚麼勞什子的官印了!”猴老三道,“自從我們弟兄傳聞程大人你為奸人讒諂,讓那狗天子給貶了官發配到這處所來,我們也就都不肯再為狗天子賣力了。我們當初受朝廷招安,又在大青河出世入死,都是因為佩服大人。現在已經不能跟隨大人了,另有甚麼意義?我們五小我,當日聽到大人被貶的動靜,就已經把官印十足拿出來,放在盜窟大門口,當著全部弟兄的麵砸了個稀巴爛。”
“三當家——”程亦風趕緊勸止。但是話還冇說完,猴老三已經挽了兩條蛇在手上,朝端木槿撲了疇昔。
“女俠,”端木槿正色道,“我乃醫門中人,豈會存害人之心?再說,我底子不是樾國人,我乃是楚國江門人士——如許,你可放心了麼?”
端木槿約莫早已聽多了近似的談吐,也不辯白,微淺笑了笑:“叨教女俠還探聽到了甚麼動靜?”
“程大人本年是不是犯太歲?”猴老三道,“在都城先被一群妖妖怪怪作弄了一番,來到攬江,連縣太爺的椅子都還冇坐熱,又趕上福壽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