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中記_第15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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鄜州縣問完,雲鬟同他四目相對,悄悄說道:“永靖九年,仲春十六日。”

任浮生正因白四爺不肯說給他,猛聞聲此人出聲,大喜過望,便側耳傾身而聽。

這一訊斷,頓時引得堂外連續聲的鼓譟,老程更是叫道:“大人,大人!”卻被公差們踢翻在地,不由分辯押到牢房裡去了。

雲鬟也伸手擁住青玫,卻不說話。

正有公差上來籌辦帶青玫分開,秦晨忙叫停下。

秦晨迷惑之極,不知這一大一小到底唱得哪門子戲,但是他畢竟不笨,看出知縣並非歹意,便抬手摸摸後腦勺,不再出聲罷了。

秦晨一愣的當兒,卻聽身後知縣直直地問道:“你……方纔那句、是甚麼意義?”

那邊兒青玫正也依依含淚地看著雲鬟,見狀便撲到跟前兒,緊緊地把雲鬟抱入懷中:“你又來這兒做甚麼?叫我死了也就罷了,反正不能再扳連了你,不然我死也是不能瞑目了。”

雲鬟還是微垂著眼皮兒,目不斜視罷了,被陳叔跟秦晨一左一右護著,出了衙門。

鄜州縣留步,一言不發地瞪向秦晨。

任浮生正訕訕不解,忽有一名老儒低聲笑道:“你們不曉得也是有的,這乃是個讀書人的典故,說的是春秋時候兩個賢士的故事。”

誰知秦晨才一張手,雲鬟也已抬起小手兒,恰好按在秦晨手背上,竟似是個製止的意義。

白四爺卻置若罔聞,雙眸隻盯著堂中那一道身影。

一片死寂當中,忽聽有人道:“小小的年紀,竟如此的妖言惑眾,匪夷所思,這、這莫非是鬼怪附體麼?大人明察秋毫,可千萬不要被這小妖女利誘……”

雲鬟說這句的時候,聲音卻並不高,隻在旁側蹲著的秦晨和她跟前兒的知縣兩人,方聽得清楚無礙。

未幾時出了城,目睹路上人漸希少,秦晨內心發癢,便打馬靠近車窗些兒,問道:“鳳哥兒,方纔在縣衙裡,你跟大老爺說的那些話,到底是甚麼意義呢?我如何想也想不明白?”

秦晨在旁聽得清楚,雖還是不明白其中意義,卻已毛髮倒豎,模糊覺著兩人之間似有一股莫名寒意活動,令人毛骨悚然。

任浮生卻聽得心對勁足,一邊兒聽,一邊兒忙又分神看堂上,正看到鄜州縣起家轉出,直奔雲鬟而去,——任浮生不由吃了一驚,又見鄜州縣是那樣氣色,隻覺得他要對崔雲鬟倒黴。

陳叔見他竟是計算這個,不由苦笑。

堂下眾百姓正聽了那老儒講完了“羊角哀捨命全交”的典故,雖瞥見堂內兩人在說話,隻可惜他兩人站的近,雲鬟又聲兒低,竟聽不逼真,頓時一個個獵奇心發,暴躁之極,卻畢竟不敢冒昧,隻伸長脖頸,豎起耳朵罷了。

雲鬟天然給他又說了一遍,秦晨聽得津津有味,時而瞠目,時而感喟,最後聽到羊角哀拔劍自刎,互助左伯桃的陰魂大戰荊軻之時,不由扼腕叫了起來。

外頭素閒莊的人早把馬車拉了來,秦晨抱了雲鬟上車,自個兒牽了一匹劣馬,陪著往城外去。

其他所唸誦的瑣細句子詩詞,比方“少年苦衷當拿雲,誰念幽寒坐哭泣”等,亦由看管獄卒口述記實在冊。

公然,雲鬟在她耳畔,低低地說了幾句,又握動手兒,看著青玫道:“青姐務必記得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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