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沉舟不顧淋雨,俯身探手,將那已無活力的臉微微正了正。
現在雨已經小了很多,徐沉舟走了約略有兩刻多鐘,便來至一座宅院前,隻見門扇緊閉,上頭寫著“羅宅”兩字,龍飛鳳舞,塗著金漆,非常氣度。
火線巷口已經有人頭攢動,徐沉舟正欲上前,忽地心頭動念,驀地回顧看時,卻模糊隻見到一片粉紅色的袍擺,底下素雪色百褶裙,被風揚起,一閃便消逝在左手側的拐角。
雲鬟聽他說了這句,馬上明白過來:“縣令的意義,是想讓人暗中跟著徐捕頭?”
竟現場看了一遍,雲鬟便命捕快將屍首運回縣衙,現在徐沉舟仍未回。
隻不過現在已經遲了好久,那街頭上雖仍有行人來往,卻早不見了那粉裙影子。徐沉舟不顧統統地發足疾走,追了兩條街,還是一無所獲。
捕快們回聲而去,雲鬟正也欲同去,白清輝道:“你不必前去。”
四目相對,羅添如有所思道:“我懂了,你是問我,他們的死是不是跟當年
血流各處,捕快們都謹慎翼翼而行,又分頭行事,或查問路人,或找尋目睹者,又有眼明手快的上前,便給徐沉舟打起傘來:“徐爺幾時來的?”
白清輝道:“徐捕頭的反應有些獨特,等他返來,再詳細問一問罷了。”回身看向雲鬟道:“你方纔說杜遠士是被一刀刺中腹部身亡,同上回的作案伎倆卻大為分歧,不知這是否有何含義?”
徐沉舟道:“屍首現在還在衙門裡,他被殺時,我隻隔著一條街不到,你說真不真?”
白清輝道:“不打緊,我不能親身去現場檢察,你記得如此清楚詳確,已經是極可貴的了,那裡能事事全麵。”
徐沉舟道:“方纔,杜遠士也死了。――也是被那打著桃花傘的人殺死的。”
白清輝揣摩了會,並不答覆,隻問道:“你身邊兒有甚麼可靠信得過……技藝又好的人麼?”
徐沉舟放手,猛地後退兩步,雨聲嘩啦啦湧上來,彷彿將他淹冇此中。
墨客因而抬頭朝天,雨水嘩啦啦地湧進他的眼底,口中,他卻一動不動,已經有些渾濁失了光彩的雙眼直直地望著頭頂灰濛濛、亂雨如箭的天空。
白清輝道:“死者身份呢?”
雲鬟一怔。
話說徐沉舟分開縣衙以後,也並不去號召捕快,隻本身低頭往徐府而行。
白清輝道:“這杜遠士跟馮朗兩人之間或許有甚麼不為人知的奧妙,但是馮朗明顯是纔回本地不久的……”說到這裡,又叫了一名捕快來,道:“派兩小我,出去找尋徐捕頭。”
羅添漸漸地瞪大雙眼:“你的意義是,凶手還會再殺人?還要殺誰?為甚麼要殺?”
徐沉舟轉頭同他目光相對,道:“先前我出縣衙的時候,縣令說,杜遠士的死,隻怕並非結束。”
徐沉舟上前敲了兩下,門扇方翻開,裡頭一個門子探頭出來,一眼瞥見徐沉舟,便笑著道:“本來是徐大爺,今兒如何得空來了?快請進。”
另一個捕快道:“傳聞還聞聲唱曲兒的聲音,非常可怖,如同哭一樣。”
徐沉舟卻並不搭腔。
徐沉舟一驚:“甚麼?”
雲鬟凝眸想了會兒,道:“是,我漏了這節,這一次死者身上的確並冇留下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