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自謠(GL)_第28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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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園行宮已修建好了大半,隻差細枝末節需得細心完美,行宴饗之究竟在無礙。

待寫好後,皆將詩詞文賦交與內侍,待宴後由天子親身閱覽,評出高低好壞之分,各有厚薄不等的誇獎。

李順德在旁聽得幾次發怔,將棠辭上高低下看了四五遍,在內心唸叨:我的個乖乖,常言羽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怎戔戔數日冇見竟像隔了幾十個春秋,這麵前之人還是阿誰清冷孤傲的棠辭麼?

柔珂亦隨之看向張吉,向來和順清婉的眼睛裡頭一次藏著不容彆人置喙的冰霜,表示的意味顯而易見。

“甚好,甚好。”天子鬆了口氣似的悄悄呢喃幾句,旋即指向那錦盒,“裡頭裝著畫師所繪今次中秋宴共賞玉雕的畫卷,你回京後挑個光陰給她送疇昔看看。”

棠辭將臉彆到一邊去,悶悶道:“臣那日便與郡主說過了,臣姓棠名辭,雲州人士,並非郡主口中的甚麼‘永嘉’。臣亦不知這‘永嘉’是何許人物,是男是女,莫非還與臣長了張一樣的臉,竟值得郡主細心庇護對待至斯。”

兩人一起無言,行至柔珂所居處所,一眾內侍宮婢皆被屏退,連貼身奉養的樵青亦不知所蹤。

高台之上教坊司與鐘鼓司合演了一出打稻之戲,舞女內侍扮作農夫農婦與收租官吏,歸納秋收時征租征稅的吵嘴爭鬥,此舉倒是開朝祖宗傳下來的端方,無外乎令曆任君主時候服膺布衣百姓田間勞作的不易。

棠辭展開紙張略略看了一眼,答道:“確是臣所作。”

是時,禦前副管事張保的門徒張吉一溜小跑著出去,跪倒在地,向天子供呈書稿,咧著嘴角傻笑:“聽聞萬歲爺剋日夜裡歇得不好,宜陽殿下心心念念牽掛著,親手抄了好幾本佛經供奉在佛堂裡,方纔還遣人過來欲將這本佛經呈給陛下,說是入眠前讀讀也可安神。”

天子的話語不符身份的謹慎翼翼極了,一個個字眼兒像硬生生從嗓子裡生拉硬拽著拱出來的,聽得棠辭胃裡一陣噁心作嘔,嘴角卻一如平常悄悄掛著笑:“靜慈師父收了香囊,日日夜夜戴著,非常喜好,頭疼難眠的日子也少了很多。”

“恭喜棠大人了,先前您為安寧長公主撰寫的賀壽詞陛下禦覽後便稱道不已呢。”張吉還想阿諛湊趣幾句,以期將本身在天子麵前常替棠辭說話的事情順順溜溜毫不冒昧地鋪墊出來,哪知才繞了道遊廊,便見有一臻首娥眉的清麗女子滿肩盈盈月光渾身清淨水色地候在轉角處。

斯須,天子麵上陰晴不明的又問:“竟用二王書法了?”

為棠辭奉茶的李順德聞言行動微微一頓,幾乎將茶水傾潑了。

淳祐帝高坐榻上,赭黃圓領袍上織就的兩條金龍作喜相逢狀,腳蹬阜靴。

聖意已裁,禦史與言官勸諫的摺子十足留中不發,落在夙來從諫如流的淳祐帝身上可算是可貴的一意孤行了。幸而晉朝建國兩百餘年來,曆任君主大多躬行儉仆居不重席,又不發兵事,國庫尚算充盈,便是任由淳祐帝混鬨一番也無傷風雅,直言敢諫的諸位臣子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臨時忍下來了。

關上房門後,柔珂走近圓桌,翻開青瓷八角萬蝠攢盒,八份色彩各彆形狀不一的精美糕點列於麵前。她又取出一雙銀筷並一隻小碟,倒了一杯清茶:“晚宴上光祿寺供奉的炊事向來油膩重葷,你打小吃不了這很多肉食,卻又嘴饞,兒時冇少是以鬨肚子。享宴時我與你坐的遠了,倒是不知你吃飽未曾?遂自作主張命人傳了些吃食過來,你若還餓著,便嘗幾口罷。如果不餓——陪我說幾句話讓我多看你幾眼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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